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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白昼与黑夜，早已经没有了清晰的界限，全看她的心情。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坐在某段石墙上，看落日余晖，星光璀璨。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借助酒精的力量，在意识模糊中熬过当时的痛苦。
活着痛苦吗？对她而言，这个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你这样做，对的起你妈妈吗？”孙羽佳又气又急，眼含泪水冲着病床上的秦慕雨发火。
“对不起。”这是秦慕雨当时唯一能说的话，然后跟孙羽佳两个人抱头痛哭。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又将有何颜面去见黄泉之下的妈妈呢？
毕竟，自己这条命，是妈妈救下来的。
“妈妈。”秦慕雨在心里呼唤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手机振动起来。
她这才把自己从悲伤中拉出来，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是孙羽佳打来的微信电话。
“照片呢？”孙羽佳假装生气地问道。
“一会就发你。”秦慕雨振奋起精神。
“我不问，你会主动发我吗？”
“会的。”
“那边好玩吗？”
“还行。”秦慕雨想起昨天的事情，“猜猜我昨天收到了什么？”
孙羽佳猜了一通，但都完全不在点子上，最后没了耐心，“你就跟我说了吧。”
“红包。”
“切，我当是什么呢。”
“正儿八经的那种纸质红包，人家从国内背回来的。”
“谁啊？”孙羽佳来了兴趣。
“不认识，做自媒体，搞街头采访的。”
“瞧把你嘚瑟的。这样吧，我这次回去，给你寄一大袋，让你感天动地一番。”
“这不一样。”秦慕雨想着该怎么解释这其中的区别，但最后打消了念头，“你们要回国了吗？”
“嗯。今天还要去大采购一番。明天晚上的飞机。”
“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这次回去，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
“挺好的。”
“难得有机会在国内相聚，一起迎接新年，你真的不打算把握住机会吗？”
秦慕雨笑而不语。
孙羽佳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算了，那我挂了。记得给我发照片。
“好。”
放下手机，秦慕雨打算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冷冽的风从衣领钻进来，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
路过一家咖啡馆，秦慕雨要了一杯意式浓缩，继续往前。
坐着等披萨的时候，给孙羽佳发了昨天拍的照片。然后注意到联系人一栏，有新的朋友想要加她好友。
对方的头像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 备注栏写着：我是陆菲的表姐，急事！
陆菲是秦慕雨的高中同桌，在她出国前，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可以，偶尔见个面，吃个饭。
陆菲的表姐，为什么要找自己，还说有急事。
急事，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像触手一样蔓延开来。
陆菲出事了吗？
秦慕雨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并在对话框里发了一个问号。
对方没有马上回复。直到秦慕雨离开披萨店，信息栏还是未见动静。
没走多远，还能闻到烤披萨的香气，对方打语音电话过来了。
秦慕雨看着跳动着的陌生头像，总觉得有些蹊跷，犹豫着要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