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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那个隐隐的轮廓好像抬了一下手，拿起了什么东西。
霎时间，温暖柔和的光芒，点亮在杨安和这个不知名人士之间。他举着手里的照明，朝杨安前进一步。
黑色的装束，胸口的蝙蝠标志，尖尖的耳朵，以及——身后无风自扬的宽大披风。
杨安慢慢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这个穿着打扮像个大蝙蝠的男人，询问杨安。
明明没有做任何事，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说谎。
“……”杨安直视着那个也许是面罩下眼睛的部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支撑着他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这么做。”
“不想？”
听不出任何疑惑的平平语调。
那双面罩下的眼睛，沉默地审视着杨安。
“如果……我今天因为和别人的争执开抢了，”杨安看着黑暗中的蝙蝠侠，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也许……就越过了一条可怕的线。”
“到了线的另一端，我可能就会逐渐变得，不是我了。”
说着说着，杨安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打破这个约束之后，我可能就会因为一次争吵，一些压力，一点幻想，甚至我自己认定的正义和规则，轻易做出恐怖的事情。“杨安的神色，逐步坚定。
“可是我真的有权力去这么做吗？换句话说，谁能保证，我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确的呢？”
“我无法保证，所以我不敢，我不想，我不能。”
杨安靠住身后的汽车车门，抬起头，正视着这个哥谭夜里的黑暗英雄，不知不觉，就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冲动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那条线，一瞬间的心惊，使我最后把手移开了。”
“……可能因为我，还是个胆小鬼吧。”
哥谭的夜晚，暴徒的暴行，依旧还在继续。失去了空中支援，哥谭警备力量，在混乱失控的人群冲击下，抵挡得更加艰难。
雪上加霜的是，一些持着抢、装备着刚抢来的武器的袭击者，也加入了这些暴徒之中。
局势越发紧张。
小巷里面，蝙蝠侠站在杨安的面前。
外面的喧嚣声越发逼近了，甚至到了在这里也可以清晰可闻的程度。
他忽然向前一伸手，温暖的光芒在其上绽放，可却把他的肩部以上，深深埋在了模糊不清的阴影当中。
无法看清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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