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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人真计较,肯定会被呛到:谁又不是这么长大的?
再次回到十字路口,林义看了看时间,比往常多出了十七分钟。
脚搭在地上,林义发现自家屋檐下凑着几个小孩。在那拱着屁股,聚精会神地拆一长串鞭炮。而另一端,坑坑洼洼的泥土走廊,却留着许多碎碎的炮仗纸屑。
很显然,他们“欺负”林义不在家,把这里当成游乐场了。
“李强,你这么吵,你妈妈知道吗?”感觉好久没见到这些亲切的小屁孩,林义边解绳子,边卸东西。
“知道啊,我妈妈说要吵就来你家吵啊。”李强头都没回,还在那你一个我一个地拆解引火线。
“李强!”听这大实话,林义顿时板起了脸,提高了声音。
“哎呀呀,赶紧跑啊。”这时候这群小孩子终于装作看到林义了,然后几人三下五除二把没拆完的鞭炮往自己口袋装,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臭蛋,你拿了我的炮。”
一个狡辩声音,“我没拿,李强抢的最多,找他要。”
一个跑的只剩背影的人,“我没有…”
…
几人逃难的时候,还不忘为分赃不均闹闹哄哄。
带回来的东西比较多,林义搬完都感觉有点累。也顾不得湿湿的衣服,先对着神龛上的黑白照拱了拱手,心里念叨“爷爷奶奶我回来了”,然后烧了三根香,才扒拉着换衣服。
“你就不能打声招呼?”换好衣服,林义边系扣子边从房门走出来。
却不料一身大红呢子外套的那祯正弯着腰查看林义堂屋里的袋子。
“打不打招呼,不都一样吗。”索索索地打开一个塑料袋,从里头拿出一袋零嘴,看了看,又丢了回去。
“你们家的鸡杀了没?”
“…”那祯都懒得理这类没营养的话,不过找出一条火腿的时候,翻来覆去看了几下,“你这个买成多少钱。”
“不知道,别人送的。”对这火腿的价格,林义真记不得,随手从超市拿的。
可能是没找到感兴趣的,那祯才直起身,终于正面看林义了,“我以为你不回来过年了,怎么这么晚。”
“去了趟省城。”林义看了眼外面突然大起来的雨幕,对着那祯说:“帮我捉鸡。”
杀鸡、杀鸭对于农村娃来说,是一个必备技能,不过谁都会经历这样一幕。
要么鸡杀了,却没多少血流出;要么只割破了食道,鸡还能继续呼吸。
而更恐怖的就是,鸭子明明杀了,喉管特意用剪刀剪了,却还能活蹦乱跳。
习俗讲究过年杀一只开叫了的公鸡,最好是红颜色的公鸡,代表兴旺。
杀鸡、拔毛、破肚、用盐搓肠,一套工序下来,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全程林义都在忙活,那祯偶尔打打下手。比如给灶膛添几块柴,递个碗啥的。整个过程里两人有一叨没一叨的唠嗑。
比如那祯的实习单位,她选择了央视,不过是财经频道,当一个最底层的实习生。
但她隐隐透露,实习完可能继续读研。不过她自己也在犹豫中,忙活的林义就没接这茬。
还有,她帮林义留意了四合院的事情,有点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而说到古董的时候,那祯说,这个倒没问题,不过她说过完年就把那些东西先拿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没说什么特别的话题,却感觉生活的方方面面什么也说到了。
中间那祯问他:“书店挣钱吗?”
“还可以,我觉得有这个书店,一辈子都不愁了。”
“是吗。不过我一个舍友家是开面馆的。第一年生意特别好,很多食客都说味道不错。
但后面却一年不如一年。舍友告诉我,第一年社区就他们一家,后来粉面店越来越多,人家做的都比他们家好吃。”
“唉,会不会聊天,就不能让我开心过个年么。”林义对这邻家姐姐也是服气,道理一套套的。
“走了。”突兀的,面色平静的那祯说有点困了,然后丢了两个字麻利走人,来去都不受主人家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