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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尸将赣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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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答的一瞬间,秦逸就决定了它的处理方式,砍掉四肢,然后一直拷问直到他开口为止。但行尸没有痛感,要怎样拷问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样知道自己的,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凉城的城主府位于整座城的中心,行者们从东门进入,西门由于抵御行尸早就被人从外面关上封死。所有的行者都在东门附近,他们会按照小组分散消灭行尸,不同小组使用的武器也是不同的,根据尸体的致命伤痕迹来判断所属权,以小组为单位清算佣金。

虞娘和老六因为武器的原因被分到了侧翼小队,但她和老六说好由她去追踪搭车人,老六替她打掩护。

用斩马刀和巨斧的老二和老三在主力队伍中,随着队伍的挺进开始大杀特杀。

老三是个粗心的,只知道砍杀行尸,完全没注意到虞娘不知何时已经从侧翼队伍中消失不见。

老二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粗犷,但实则心思细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一早就察觉到虞娘和老六在谋划些什么,不过考虑到他是来赚钱的,对他们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他看到虞娘翻身上檐的时候,有一瞬间老二觉得她是疯了。但后面等所有人听到来自内城的咆哮时,他的脑子里全都是虞娘死定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座早就沦陷已久的城池之中竟然有“尸将”!

随着委托人派来的几个管事窃窃私语后,有人高声传令“所有人向城中心前进!斩尸将首级的队伍赏黄金千两!协同击杀的人每人十两白银!”

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仅仅是一起参与击杀就能获得十两白银!所以只要活着抵达那里哪怕只是砍到对方一下也就能有钱可拿!尸将虽然恐怖,但也并非不可敌。中部六城已取其二,其中有一座城里也有尸将,当时的行者队伍里就有人击杀了尸将。

“既然有人可以,那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在这一刻每个人都这样想。

老六很担心虞娘,他没想到虞娘只身跟过去之后那个方向竟然会有尸将,当他冲入行尸堆中老二一眼就看见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老二心里默默的想着,继续斩杀行尸,和大部队一起往城中心去。

老六不会轻功,他搬起一块门板就挡在身前强行往里突破,但很快就到了极限,行尸实在是太多了。随着尸将一声令下,整座城里数万名行尸都在往这边靠近,纵使他再力大无穷也难以抗衡。

他手中的门板被后方的行尸猛地向后拍击,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扛不住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四只手替他顶住了门板。耳边是两个男人高低不同的声音“呵,胆子这么大怎么不去前锋?”“小子,一边去,老子来顶!”

老六抬头看向身边,是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好像是左翼的队友。回头看的时候其他小队的人也已经杀光那些行尸抵达了这条街,他忽然就想起来当时自己快被行尸吞没的时候,是那个小小的姑娘把他从地面上拉到树枝顶端,那时候他很矮很瘦弱,跟着他们一行人东奔西走这些年他才有了如今的体魄。

人类从来不是孤军奋战,面对行尸,他们的同胞就是队友!

虞娘没有和那些行尸们过多纠缠,她掉下屋顶后在屋内与几只破门而入的行尸展开了战斗,想要跳窗的时候却发现窗外和门外全都是行尸。从空隙中看出去,街道上密密麻麻都是那些东西,如果就这样出去的话她恐怕要在这里结束了。

她跳到桌子上用凳子叠上去,踩着摇晃不已的家具爬上了房梁,顺着掉下来的洞重新回到了屋顶。此时秦逸早已不知所踪,但她还记得尸将的位置,她绕过密布行尸的街道,从另外一侧攀上了城主府的外墙。

和之前遍布尸臭的街道不同,靠近城主府竟然能隔着面巾闻到一股幽香。

虞娘愣了一下,进入鼻息的是很熟悉的水沉香和桂兰香,她有多少年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呢?问题是遍布行尸的凉城,最后有人类幸存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还能闻到这样的味道?

西南凉城的城主是一名下放的官吏,虽然凉城有蓝染为特色,每年都会向朝廷进贡蓝染作为贡品,可是追根究底这里终究是西南边陲,再往北一点就是西域了。

凉城城主名为赣礼,曾经是临安最俊俏的探花郎,因为的罪当朝宰辅才被贬到这里。在成为城主之前,他善君子六艺,最爱的便是焚香品茗。

“赣礼最喜欢的香是什么呢?我记得‘新雨’里面有车矢菊、荔枝壳、雪松叶、红景天、水沉香和桂兰……”虞娘猛地醒悟过来,她闻到的不就是作为后调的水沉香和桂兰么?

悠扬的琴声在屋顶露台回荡着,白色纱幔的后方是抚琴而坐的尸将赣礼,随着他的琴音疯狂发动攻击的是两名以蓝纱为武器的侍女和两名以勾刺为武器的侍卫。当然,这四个并不是人类,而是四具栩栩如生的行尸。

就像之前遭遇的那个五毒尸一样,从外表看上去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部分和人类没有区别。敏捷的身手可以看出他们生前就是会功夫的,侍女手中的蓝纱不知为何无法被兵刃斩断,缠绕住身体的一部分后便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将人拖拽过去,然后侍卫的勾刺就会捅入腹部,看那个勾刺的尖端,如果真的入体了恐怕会把肠子内脏一起拉出来吧。

“好歹毒的设计。”秦逸看着对方染血的勾刺尖端,背后出了冷汗。刚才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能用声音操纵行尸的尸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上个尸将还只是靠着一身蛮力战斗,他靠着敏捷的身手躲避对方的同时不断布下陷阱。那也是一场苦战,当时不止他一人在战斗,如今只有他一人而已。

秦逸想要找到可以布下陷阱的地方,但是四周的那些白色帷幔却和那些蓝纱一样无论怎么劈砍都不会断裂,遮挡视线的同时又让他数次陷入回忆而分神。手脚胸口都为了片刻的失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血液挥洒一地甚至激起了那四名傀儡行尸的凶性!

秦逸很清楚这四个傀儡只是消耗他体力的手段,那个尸将不可能只有这种下作的手段,他应该还有别的攻击手段,是什么?看起来很瘦弱不像是武将,武功么?内力么?下毒么?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里,四周就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和西域的香料有些不同。

秦逸躲过正反两方袭来的勾刺,下腰错身闪避了试图缠住他身躯的蓝纱,然后他一把抓住了从天坠落而下的一条纱幔。稳住身形的同时他看见了上方垂下来的纱幔,顶端似乎连接着屋脊,顶端的屋脊和以前看过的三梁不太一样,是由八根交错的梁搭建而成。

手中用力,抓紧纱幔的同时整个人开始向上攀爬。即使那些傀儡身体灵敏也不如自幼便学会攀爬桅杆的海上渔民。

秦逸很快就跳到梁上,从腰间的武器袋里取出一个金属弓弩戴在了手上。弩箭迅速连发,前两箭因为对方没有防备命中额心,后面两箭被对方躲了过去。一名侍女一名侍卫从纱幔上坠了下去,武器落地发出金属碰撞声。

想要再次攻击的时候,对方已经熟练掌握了躲避的技能,纱幔一瞬间成了他们的庇护所。

到底是什么材质?为什么可以被利刃攻击而不破?

秦逸拔出他最锋利的那把短刃,但是无论怎样切割,被系在屋顶的纱幔都纹丝不动。在把两具行尸给踹下去之后,他直接开始解系在屋顶的纱幔。

琴声有一瞬的停滞,秦逸能感觉到尸将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善,可那又怎样呢?谁也不能阻止他选择最简单的方式。

纱幔掉落地面,屋顶楼阁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坐在外围露台上的尸将、在下方跃跃欲试想要跳起来袭击秦逸的傀儡行尸,还有悄然从露台外侧翻进来的虞娘。

在看见尸将背影的瞬间,虞娘想起了之前在春日宴上隔着纱幔看过的那个人,那一届的探花郎“赣礼”。

一切是如此的合理又荒唐,曾经她也少女怀春喜欢过那个清秀的少年郎,但对手是宰辅的女儿,她也只能暗之放弃了那一份萌动。如今她是行者,对方是尸将,他们之间只剩下了猎人与猎物的关系。

匕首刺过去的瞬间,和其他行尸不同,尸将的身体柔软迅猛。攻击被轻而易举的躲过,刀刃切入琴弦,斩断数根发出悲鸣。

赣礼伸手抓住那只手持匕首的纤细手腕,一瞬间虞娘只觉得被千年寒冰冻住了一般,即使那是一只看起来微微苍白的手,但力气却足以让她的骨头发出悲鸣。

尸将伸手抓住琴沿,猛地从侧面抽出一把金色的长柄,等他完全拔出之后房梁上的秦逸才发现那是一柄琴中剑。

虞娘被抓着手,只能猛地下腰躲开哼劈,起身的瞬间身体向斜后方退去堪堪躲过了竖砍。她从不知道探花郎居然还会武艺,隔着衣服和鳞甲并不能感觉到指腹是否有老茧,但是对方的一招一式都非常正统,似乎是被名门大派所传授。

两具傀儡尸在琴声停下来后便失去了操控,变成了普通行尸的样子,它们低下头后便重新找到了目标。在它们转身过去的瞬间,秦逸掌握好时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它们。

顺着置物架跳下横梁,秦逸也加入了战局。

手中长剑刺向尸将后背的瞬间,它拽着虞娘抵在身前想要抵挡攻击,右手也猛地刺出一剑直取虞娘下腹!

虞娘堪堪扭动身体躲过致命一击,腰部被划破见了血。秦逸见状也连忙偏移攻击,可是两人毫无默契,他一剑刺中了虞娘的前襟,要不是她身形瘦弱这一剑恐怕就要正中胸口了。

赣礼似乎对这种景象很是满意,那张惨白的脸上扭曲了一下竟然做出了笑的表情。

下一瞬虞娘的匕首刺中他的手臂想要让他放开手,可是她太大意了,行尸又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松开手呢?

还是秦逸更加老道,直接劈砍过去斩断了赣礼的左臂,连带着虞娘的披风一同切碎。虞娘也趁机逃了出来,她顺势脱掉了碍事的披风,露出了披风里面黑色的劲装和闪着寒光的护甲。

“还差三个。”秦逸忽然自言自语,虞娘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对方已经挥舞着长短刃与尸将战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