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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三水早就摩拳擦掌,闻言立刻凑到近前。
陶罐表层浅显脏污已经被苏安清理干净,露出本来面目,可以看见陶罐上的纹路。
“这是云雷纹与蓝纹?”
严三水打量着,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想起什么,探头看向陶罐内部,一眼便注意到陶罐檐口沿内侧的刻划符号,符号不算规整,一看就是人工刻划,而且刻划符号还不少,这是计数符号,与十位进制有关,是专门用来计算产品数量。
他越看面色越严肃,一连看了许久。
见他这样,石军忍不住小声道:“看这么久,莫非这件陶罐是真的?”
他陶罐是一窍不通,马文军倒是略懂一些,他作为博物馆的副馆长,每天和各种文物打交道,懂得相对比较杂。
马文军思索道:“我对陶罐的了解不深,只能看出这陶罐应该是个老东西,有一定的年头,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
听到这话。
石军也不意外。
毕竟在古玩圈中,陶罐属于杂项,大部分圈子里的对杂项都是略懂一些,但懂的也不多,毕竟它们的收藏价格远远比不上书画、瓷器、铜器、玉器等!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对杂项很感兴趣,了解颇深,严三水就属于这一类。
大约十来分钟后。
严三水放下了陶罐。
在场几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石军见状立刻问道:“严兄弟,这陶罐是真是仿?”
严三水郑重的道:“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石军惊讶不已。
严三水斜他一眼,说:“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
马文军扯了石军一下,笑着打哈哈道:“没有,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过惊讶,毕竟这东西是从别墅里面买的,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别墅里面展示的古玩,那里面没有几件好东西,可刚刚才出了一件紫砂壶,现在又出了一件陶罐,难免让人有些震惊。”
石军很快反应过来,连连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怀疑你的专业能力,只是一想到这陶罐是从那展示柜里买的,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严三水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展示柜里的东西我也看了,的确没几件好东西,说来,苏小兄弟运气可真好,这件陶罐可是汉代云雷纹硬陶罐!”
他略有些激动地继续道:“这类的硬陶罐是角上窑产品的大宗!角山窑在先秦时代是我国重要的陶器生产和贸易基地,在青铜时代,角山窑地区生产出一种质地坚硬,表面使用拍印形成的几何图案的日用陶器,这类陶器质地比普通陶器更细腻,含铁量更高,因此烧成的温度也比普通瓷器高,而它们的成形方法主要采用的是轮制成形,盛行于商周时期!
而器形上的纹路是分别是云雷纹和蓝纹,上面的是云雷纹代表天象,下面的蓝纹代表当时人类创物的编织品,这两者主要代表了当时原始人的思想艺术!而这口沿边上的划痕,则是他们当时的计量方式……”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严三水感觉嗓子有些干,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看向苏安,好奇地问:“苏小兄弟,这件云雷闻硬陶罐你收成多少钱?”
苏安说:“5万。”
“嘶!才5万?”
严三水倒吸一口凉气,深深地看了苏安一眼。
这运气简直逆天了!
同时他心中更后悔了。
来晚了错失一件紫砂壶还不够,现在又错失了这件硬陶罐!
他有些羡慕地道:“苏小兄弟,你的运气是真好,你知道这件硬陶罐在市面上的价值是多少吗?”
苏安一脸单纯地配合:“多少?”
严三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之前看过一件西汉时期的硬陶罐拍卖,器形和这件很相似,不过那件是描金陶罐,价格要高一些,当时的拍卖价在980万!你这件硬陶罐器物完整,纹路清晰,只是比较脏,这些利用机械和化学都能清洗干净并且不会损坏古玩,所以按照清洗干净的陶罐来估价,价格应该在八百五十万——九百万之间!”
听到估价。
直播间的网友沸腾了!
【我靠,一个陶罐价值八百五十万???】
【不就是泥巴加铁做的陶罐吗?居然能卖到八百多万?我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这陶罐看着很普通啊,而且看着也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手艺不好,就这也能卖八百多万?那我日日夜夜努力学习做的那些精美陶罐算什么?你告诉我那算什么!!! 】
【算容器!几十块一个的花盆容器!】
【林萧你……】
【不是,我家里也有很多这类陶罐,苏哥收不收?苏哥你要就吭一声,我马上就做,保证做的一模一样,我也不要八百万,给我八百就行!】
【别打了,算盘珠子都打我脸上了!】
一个普通的陶罐,让多少制陶艺人心碎。
古时候的一个陶罐随随便便几百万。
他们做的陶罐费了牛鼻子劲也才几百,基本都是几十!
苏安听到这价格,眉头微挑:严三水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价格和系统估价只相差几十万,比的上专业的评估师!
柳云朱唇微微张开,这一个破陶罐,居然价值八百多万!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回想起苏安买陶罐的过程,当时还觉得苏安可怜,被迫买不值钱的东西,现在看来,他就是故意的!
柳书也有些意外,苏安的眼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马文军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对苏安道:“汉代陶罐,这可是妥妥的文物啊!苏安,这件陶罐你开个价,我一定要带走它!”
“我……”
石军刚张开嘴,就被眼疾手快的马文军一把捂住嘴,嗓音低沉道:“老石,出来玩就不要惦记工作,我知道你对陶罐不感兴趣,所以你就不用说了,安心闭嘴听着就行。”
石军翻了个白眼,使劲地掰马文军的手,见掰不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道:“老马,我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我只是想打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