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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躬身施礼：“秦伯伯好。”
“诶，康儿好。康儿都长这么高啦。”
秦云何跟着陈二到正堂坐下，看到桌子上有陈康做的功课，随手拿了起来。
陈康的字说不上多好，但是很工整，一看就很认真。
“你在学堂的课可结业了？”
“夫子说差不多可以结业了。”
陈二出去烧上了水才回来，道：“待会儿水烧开了给你沏茶。”
“不用沏茶，我就过来看看你，这会儿又不渴。”
秦云何又问陈康：“那之后要拜个先生学习经义、策论了吧？”
“嗯，我爹跟三伯伯说好了，过些日子拜三伯伯做先生。”
本来秦云何是想过陈康学堂里结业后将他带到身边教导。
但是那样的话，孩子恐怕就得长期离开陈二身边。
如今三哥秦义已经中了举人，教陈康当是没有问题，陈康也不用离开陈二太远。
果然，陈二道：“我想着义哥离得近，平日也有时间，教陈康正好。”
秦云何点点头，觉着这样也好。
跟陈二聊着天儿，不知不觉便已接近傍晚。
芸娘从外面回来，见到秦云何便福身笑道：“秦大人回来啦。”
秦云何起身还礼：“是，芸娘看完诊啦。没留神都这个点儿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芸娘赶紧道：“别，大人留下吃饭吧。你跟陈二也好几年没见了，我做几个菜，你跟陈二吃吃酒聊聊天。”
秦云何笑道：“吃酒不着急，我这回在家待几个月呢，等忙完这阵儿，我跟陈二好好吃酒。”
芸娘两口子再三挽留，见实在留不住人才只得送了秦云何离开。
第二天一早，秦云何带好了给老师的礼物，乘马车去了县城拜见老师。
这一晃又是五年没见，不知老师，如今可好。
秦云何忐忑叩门，没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大门打开，碧松出现在门内。
秦云何五味杂陈，拱手道：“碧松大哥。”
“秦郎君，你回来啦。”
碧松如今也已过不惑之年，眼角添了深刻的痕迹。
现在也就只有碧松会叫秦云何秦郎君了。
五年未见了，碧松眼圈都有些湿：“秦郎君，快进来。”
二人往里走，秦云何问道：“碧松大哥，老师身体还好吧。”
“老爷身体还好，你别担心。”
两人进了内院，秦云何一眼就看到了廊下藤椅上躺着的老人。顾先生头发已近全白，脸上皱纹又增了不少。
秦云何觉着喉间一哽，有些难过。
“哎呦，老爷又睡着了，我喊老爷起来。”
秦云何赶紧拦住：“别，让老师睡吧，我就看看。”
“没事儿，老爷一直盼着你回来呢。”
碧松过去慢慢拍拍顾先生，轻声道：“老爷，老爷……”
喊了四五声，顾先生才醒过来：“啊，碧松，怎么了？”
“老爷，秦郎君来了。”
顾先生这才看过来。
眼圈已经红透的秦云何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几步走到廊下跪下：“秦问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