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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周棠宁抓着圣旨，站了起来，转了半个身，侧着，往卫家一众看去。
目光扫过他们，再落在后方的供台和那些祖宗牌上。
整个祠堂，也都是她修建的。
供台选用的，都是上好的菩提木，就连祖宗的牌位，也是用菩提木新做的。
香火鼎盛，富贵堂皇，气派十足。
当初建成，她挺满意。
现在，就很不爽了——
她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映着烛光，透着几分怒火之色。
“棠……棠棠，”卫老夫人现在紧张得头脑有些空白，连忙解释道：“太老夫人和卫天宝人证物证确凿，我们也是气昏了头，才这样的……”
“齐氏，你放你娘的狗屁！”太老夫人破口大骂：“明明是你们要休了她，图她的嫁妆，利用我们。”
“现在偷鸡不成，你们要拿我们来顶罪？休想！”
“你不治好我的天宝，不把这些事情处理了，我跟你没完。”
“我们过不上好日子，你们将军府，也休想好过。”
“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不孝敬婆母，利用谋害婆母的……”
卫老夫人直接气炸：“太老夫人疯了，来人，把她带下去，快！”
不能让她再闹下去了。
庄氏眼疾手快，带了两个仆人，就要去拖太老夫人。
“慢着！”顾大人进门去，开口道：“这位太老夫人，听着犯了不少事，我们顺天府，要带回去审查。”
“来人，把这位太老夫人，以及这个卫什么猪头宝，一并押回去。”
众人：“……”
很快，带刀官兵进来，架起卫太老夫人，拖起卫天宝，就往外去。
卫天宝身上捅了几个血窟窿，现在浑身是血，疼得“嗷嗷”嚎叫：“祖母，救我！”
“爹，救我！”
“大伯，大婶，大哥……你们救救我！”
“天宝！”看着儿子满身是血，卫九老爷也急了。
“把他也一并带走。”顾大人命令。
他祖孙三代，都被架着往外去。
太老夫人大喊：“齐氏，卫武，你们一定要救我们，叫五公主救我们……”
“廷之，廷之，你救救祖母，救救你堂弟吧。”
“你去求五公主，让她救我们啊！”
“混账东西，放开你们的脏手，放开我们祖孙仨，不然五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
“……”
顾大人脸色一冷，一脸杀气。
别说五公主，皇上他都不怕，不然这个顺天府尹，他也做不到今天。
“押回去，关入大牢，好好审问。”
这种无法无天的人，必定有大问题。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卫家其他人。
平阴来的那些人，又吓得跪了回去。
他们可没这祖孙仨这么不知好歹，知道惹了大事了。
卫老爷，卫锦枝，卫文之，二房三房的人，也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心道酿下大祸了。
卫老夫人僵着脸，脸上的肌肉，都僵得动不了了，还是极力解释：“顾大人，你别听他们胡说。”
“老太婆疯了，她孙子输了近二十万两银子，被赌坊和放高利货的人追倒债，他们没活路了，被逼疯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算计到将军府头上来。”
“一定是因为陛下给廷之和五公主赐了婚，他们见五公主要嫁进府中来，所以才这样利用将军府的……”
顾大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连心里那句“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也压在心里。
五公主即将嫁进来，谁知道皇上五公主是什么意思，他这个臣子可完全看不懂。
但不参与进皇家的事，就对了。
庄氏也慌张地应道：“疏忽了，疏忽了，竟然听信了太老夫人和卫天宝的一面之词，谁能想到，他们如此胆大，丧心病狂……”
顾大人直接不理她，他可不做这些人推卸罪行的工具人，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