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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是去是留随你
沈艺然接近歇斯底里，寒声质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承衍的面容笼罩在暗青的色泽里：“要走你走，诺诺必须留下！”
沈艺然没想到他是要将他们母子分离，明明是六伏天气，可她仿佛跌入了冰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我要带诺诺走！”
“不行！”季承衍斩钉截铁的拒绝，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顿了一下，又十分平静的道，“诺诺离不开你，所以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你也依旧是季家的少夫人。”
沈艺然气极反笑：“那你干脆连我也禁足好了。”
季承衍淡淡的道：“我向来说话算话。”
沈艺然愣了一下，随后想起当初为了帮林夏时，被他限制了自由，那次他说过下不为例。
季承衍沉沉的道：“你可以选择留下。”
“我无法容忍你们的所作所为，所以不可能和他她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沈艺然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一字一顿的道：“我留下她就不能留，所以想让我留下，那就将她赶走。”
季承衍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是在逼着他作出选择。
“她不能走，而你——”季承衍温慢的吐出声音，淡淡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是去是留随你。”
他冷酷的话从喉咙深处里溢出来，将沈艺然的心敲的支离破碎，仿佛刀片划过她的心头，流血不止。
心中的痛楚渐渐蔓延，沈艺然连呼吸都感觉到了血腥味，她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衫，眼里全然是失望。
季承衍指尖攥起，艰难的移开视线。
沈艺然转身，季承衍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她问，然而抓了个空，看着她消失在客厅门口，他的目光渐渐沉寂下去。
方雅卿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她看着客厅里僵直不动的男人，他垂着眼帘，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在男人的面前站定：“要不要去将她追回来？”
季承衍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深邃的眼睛像是泼墨，暗沉得厉害：“她要走就让她走。”
见沈艺然一个人，保镖没有阻拦，出了南海湾，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弯月银辉照着她孤寂悲痛的身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僵麻的没有了感觉，她掏出手机翻到沈舒娜的电话，刚一接通就泣不成声：“姐……”
……
顾墨琛赶到中山公园时，看到沈艺然坐在长椅上，俯身将头埋在双腿上，清瘦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让人一阵心疼。他上前在她面前蹲下，低轻的唤道：“悠悠。”
沈艺然抬起头来，呆愣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因为哭了太久，她的眼睛红红肿肿，两边的碎发被泪水浸湿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顾墨琛看着她的这幅模样，心底狠狠颤了一下，这样狼狈而又绝望的沈艺然，他曾经见过一次，是在他要娶沈舒娜的时候。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