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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一阵寂静。
壁炉里燃烧的柴火已经熄灭, 屋内雅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
最终是蒋越海先开了口。
“宁律师，这么晚了, 您叫我们下来有什么事吗？”
虽然语气并没有不妥, 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有些不耐的意思。
这也情有可原, 毕竟她只是为他父亲服务的一名律师, 现在遗嘱的事也忙完了，自然是没有什么耐心待她了。
“是啊宁律师, 我们这都折腾一晚上了，都要天亮了。”蒋太太和蒋越海相比则更直白，语气中尽是不满。
其他人虽然不说，但脸上也满是疲惫。
宁柯也不恼，开口就直奔士题：“老爷做过器官移植的事，你们都知道吗？”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几人怔了怔。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蒋段涛还是点了点头, 回答道：“爸他两年前做过心脏和肝移植，这个家里人都知道。只不过, 宁律师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宁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提问道：“那老爷和蒋佳做器官移植配型的事，你们也知道吗？”
这次, 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蒋段涛更是又确认了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 ”宁柯缓缓道，“老爷跟蒋佳做了器官移植配型，报告结果显示他们适配率极高，是可以做器官移植的。他想跟蒋佳做心脏移植。”
蒋佳脸色煞白, 骇然失色地望着宁柯，虚弱得像是下一瞬就能晕倒的样子。
蒋越海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恍然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爸不可能会——”
可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
怎么不可能呢？蒋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一直都心知肚明。
他自私自利，对于子女更是有着极高的控制欲和征服欲，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他的宠物而已，这点他们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连子女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没想到，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让的子女去死。
这么多年，他们到底跟一个怎样的冷血动物生活在一起。
在蒋家兄妹的一阵惊惶寒心之中，蒋太太咽了口唾沫，缓缓道：“这么说，小佳很可疑啊。”
她的话让几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就连淘淘都像是被她这话给吓到了，忙道：“妈！你别乱说！”
蒋太太却忽然硬气了起来，挺直了腰杆道：“怎么不能说了，这是事实。”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蒋佳，眯了眯眼道：“如果蒋老爷没死的话，死的就是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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