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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厅内觥筹交错，厅外廊下，昏黄的灯光落在身上, 修长孤独的身影投在亮白瓷砖上。
一年的时间, 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
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他们分别靠在一根柱子上，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疏离且有分寸感。
唐言桉挽了挽额前的碎发，前段时间，她嫌头发太长很难打理, 索性就剪了个齐肩短发。
或许是因为真放下的人更能够坦然开口, 唐言桉率先打破这份沉寂:“你别告诉我，叫我出来，就是准备互相大眼瞪小眼。”
“说吧。”唐言桉注视着他, 神色自若，“什么事？”
谭季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张了张嘴，满眼退怯。
分开的那几百个日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可那些压在心底想对她说的话，她好像已经不愿意听了。
先前隔着千万里, 谭季秋还会故意麻痹自己, 他们没有分手，唐言桉只是去旅游而已。
为了能够更好的自己骗自己，谭季秋甚至用一个新号，每天给她发消息。
即使从未有过回音, 他也只当她是在忙。
人都是贪心的，左右都想握在手里。
谭季秋也不例外。
见他不愿意说，唐言桉只好继续:“你的工作最近怎么样？还顺利吗？”
唐言桉没有明指，那件事，他们彼此早已心照不宣了。
“很顺利。”谭季秋终于出声，他哑着嗓子道，“不出意外，年后就会有结果。”
“真好。”唐言桉是真心实意地替他高兴，压在他心上的担子，终究是能卸下了。
谭季秋后悔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言桉。”男人颤着嗓音，眼尾泛红，甚至能能看到眸里的红血丝，他握紧垂在一侧的手，问她，“我还能继续爱你吗？”
大概是想到他会问什么，此刻的唐言桉，很平静。
须臾后，她抬头望了望明亮的灯光，说:“谭季秋，换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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