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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自己老老实实跟我去趟派出所，要么我他妈把你家砸了你信吗？”
李誉挣巴了两下，眼看着周燃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的时候，夏眠正在屋里收拾东西。
警察探头进来看了一圈，地上有些乱，锁都断开了。
周燃坐在椅子上翘着个腿抽着烟，地上还趴着一个。
警察问：“谁报的警？”
周燃把烟掐了：“我报的。”
“怎么回事？”警察走进屋里看了一眼，指着地上趴着的李誉说，“让他起来。”
周燃起身把椅子挪开，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自己说。”
警察拦住周燃：“别动手。”
“我没动。”周燃懒懒说道。
“那他这鼻子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周燃说，“上火了吧。”
这种耍油皮的人警察见多了，身后的小辅警看了一眼周燃，突然问道：“你是后面那家刺青店的吧？小庄经常去的那家。”
周燃回头看了他一眼：“是。”
“认识啊？”那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小辅警，“认识就好办了，都领回去。”
警察看了一眼正收拾东西的夏眠：“那个，小姑娘……”
周燃上前挡住警察的视线，把夏眠挡在身后。
“她受了点惊吓，让她在这收拾着，”周燃说，“不就做个笔录吗，我跟你去。”
警察看了眼夏眠，小姑娘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蹲在那自己一个人收拾着行李，估摸着也是吓着了。
“那也行。”
警察押着李誉一起出了屋。
他也不是个胆大的，屁事儿不敢干，警察来了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人都出去，周燃回头蹲在夏眠身边，抬手按在她头上。
“我给庄仲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就来接你。”
夏眠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周燃。
她这会儿已经没什么表情了，就那么直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燃笑了一声，伸手在她下巴那摸了两把，跟逗小猫似的。
“怕了？”周燃缩回手，“怕就说，哥在这呢。”
夏眠坐在刺青店里发呆，倒也不是回不过神，就只是单纯无意义的发呆。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觉得有点梦幻，还有点奇葩。
庄仲把她从民宿接过来以后就跟着去了派出所，他说周燃会把事处理好，后续的事要怎么解决怎么处理都不用她管了，让她安心待着就成。
屁桃儿坐在椅子上往后瞅了好几眼，她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劲。
她哥不搭理她，夏眠姐也不说话。
她磨磨蹭蹭从转椅上滑下来，偷看了一眼老路，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了夏眠身边。
老路坐在收银台，余光把屁桃儿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偷笑了一声，装作没看见。
屁桃儿从桌上掏出一颗糖，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把糖塞进夏眠的嘴里，趴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她。
“你咋了？”
夏眠回过神看她，嘴里的软糖是奶味的，已经有点化的发软了。
她咬了一口，摇了下头。
“没事。”
“那你咋不说话？”屁桃儿问。
夏眠想了想：“我故作深沉呢。”
屁桃儿“哦”了一声，点了下头：“啥叫故作深沉？”
夏眠思考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解释这么高深的词。
她索性就说：“就是装。”
屁桃儿懂了：“那你别装了。”
她一屁股坐在夏眠身边紧挨着她。
风铃声响起的时候，夏眠连忙转头看过去。
庄仲先一步走进来，火急火燎的：“快给我拿瓶水，渴死我了。”
老路指了下冰箱：“自己去拿。”
“嘿，”庄仲不乐意了，“你就这么对待大功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