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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会知？”
今日事发至此刻，这还是沈秋辞头一回听见霍祁说话不利索。
可见他是心虚到了极点。
沈秋辞道：“霍大人问我为何会知道，就意味着确有此事。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为何要如此待你。”
沈秋辞的一番话，犹如闷雷在霍祁脑海中炸开。
当年知晓沈家父兄之死真相的人，几乎全都被灭了口。
这沈家姑娘不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上京吗？
她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
“当年事我也有苦衷。皇上容不下你父兄，非要杀了他们，圣旨已下，我能如何？我若抗旨，也是死路一条！”
沈秋辞呛声道：“可你明明有时间可以提前通知我父兄，让他们早作防范。哪怕是假死，留住性命躲过这一劫后从此人间蒸发，也是个法子。我父亲到底救过你妻儿性命，多年来与你们霍家也不可谓不亲近，无论是旧恩新交，你都不该为了自己的前程，而亲手断送了他们的活路。”
霍祁辩道：“你说得轻巧！伴君如伴虎，我若与你父兄通气，这事一旦被皇上发现，整个霍府上下都要面临灭顶之灾！人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你设身处地想想，若把你放在我当日的境地上，你怕是也会跟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沈秋辞今日来霍府，并非是要霍祁给他一个解释，
她是来要霍祁性命的，所以也没必要听他这些强词夺理的辩词。
“霍大人这话说得敞亮，人皆是要为了自己考虑。所以你杀了我父兄，我为他们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要你妻儿的命，是因为没有我父亲当年相救，他们早该命丧黄泉。
至于你你曾说过，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我父亲对你的大恩。霍大人为官最终诚信，我自然不好让你成了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如今我父亲身死，霍大人要信守承诺，就只能早日往生投胎成了牛马，以盼来生能伺候在我父亲左右。”
沈秋辞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这会儿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霍垣鹏，就是最好的例子。
霍夫人听沈秋辞话里的意思，是一点活路也不肯给他们留了。
她缩在霍祁身后吓得直哭，“老爷，我不想死垣鹏！垣鹏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沈姑娘，纵是我们再有错，垣鹏他对此事并不知情，他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
呵。
这些年间，折损在霍垣鹏手上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哪里无辜？
霍夫人注重美貌，生剖孕妇取得紫河车以求容颜永驻，她又哪里无辜？
若当年父亲没有救下他们，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死在他们手上。
比起霍垣鹏的贪赃枉法，霍夫人与霍垣鹏，更是该杀之人！
沈秋辞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可霍祁见她沉默不语，还以为是她动了恻隐，为护妻儿，他舍了面子跪在沈秋辞面前，
“你父兄死在我手上，你要为他们报仇，杀了我就是。祸不及家人，算我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