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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油油,白雾浓浓,一个七八岁的男娃,抱着年龄相仿的一个女娃,自浓雾之中,犹如陨星坠落般砸向地面,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乃是自称为紫七的紫粉少女生平仅见。
这也不怪紫七会问出这从天而降的一男一女,两个童真之年的小娃,法聂晫与万茸玥会不会被摔死,这高度足有二三百丈,就算是能够使用七阶功法的沸界者,要是单凭身体强度,恐怕也很难安然落地,更别说这看起来不过双数年纪没有使用任何功法迹象的两个小娃了。
紫七虽然从其口中所提到的小主那里得知,法聂晫与万茸玥都达到了入万法学院中阶学部所要求的通界,也就是说是能使用五阶功法的境界。可其也不认为这从天而降的两个小娃能高出通界初入多少,顶多也只是通界初出,至于高出两个大境界的沸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两个小娃就是达到中阶学部的了,而是高阶,万法学院高阶学部,当然,也不排除高阶学部只收万法学院的中阶学部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了。
但紫七却不认为法聂晫与万茸玥会有沸界的境界,从法聂晫与万茸玥在高空之处的样子来判断,这俩娃存世年数说破天也不过十载,就十岁吧,要入涌的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是高一个大境界的沸了。据万法大陆有记载在案的记录来看,达到沸界的最小年龄是十二岁又七个月。在紫七想来,这两个小娃就算是小主在意的人,那也是不可能可以使用七阶功法的,至少现在法聂晫与万茸玥还不是沸界,这是因为十二岁以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沸界的力量,那十二岁又七个月沸界初入已经轰动一时了,倘若这两个小娃要是以十岁达到沸界的境界,那岂不是要推翻人类极限了?这怎么可能呢?
也不怪紫七会有如此判断,法聂晫与万茸玥别说十岁了,就是九岁也没有,而法聂晫现在也确实没有发动七阶功法的能力,融合功法又因为其目前的力量只有三成左右也很难施展,再加上这下坠的高度比在地府梦幻渊的峭壁之上,那大鹏鹏羽背上时,高了十倍之多,就是法聂晫初临地府之时,那也不过是百来丈的高度,哪有这二三百丈来的高。
但法聂晫面对这转瞬及至的青草绿地,却没有丝毫惧意浮现在面庞之上,其在凌鸳说话间,于下落之中,把怀中的万茸玥向着空中抛送而去,下一瞬,紫七只见法聂晫目光一闪,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没等紫七多想,法聂晫再次有了动作,这一次,法聂晫的身影刹那间一分为八,虚空之中霎时浮现出由光带组成的八幅图,并且每幅图光色都不同,一图一色,八图八色,骇然是紫七见八卦商会的少会长诸葛晴使用过的八卦阵。
正北方位,黑光之处,坎卦之上,法聂晫身首倒立,在空中离地十丈处,其双手握棍,下插于坎光之中,并出言低语道:“坎卦·聚流。”
法聂晫话音刚落,紫七只见黑光喷涌,顿时,那不远处浓雾笼罩的湖泊之中的水,犹如脱缰野马般,向着法聂晫下落之处聚集而来,并于草地之上,凝聚起一个底面直径丈余,高约五丈的圆锥水体,而这水体的尖端正直指法聂晫那八个身影中位于正北方位的眉心之处,就好像是法聂晫要把自己自脑门而起,来个穿肠破肚似的。
而事实上呢,也的确如此,别说是圆锥了,就是圆柱或是直接掉进湖中,这二三百丈的高度也与直接落地无异,那法聂晫为什么这么做呢?呵,紫七也想问一句,这是嫌死的不够快,这是等不及要去地府嘛?
去地府?开什么玩笑?法聂晫如果知道紫七心中所想,估计会瞬间无语,其可是才从地府回来,虽然其对去地府没有反感,那是在活着的状态下才行,要是死了再去地府的话,那法聂晫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的,毕竟活着才能娶老婆,其可不想尝试一下所谓的阴婚啊!
然而,法聂晫在此刻可不管这紫粉女子紫七在那想些什么,或者说其用行动回应了紫七心中所问。紫七眼目所见,法聂晫八影归一,于正北坎卦方位,在水体圆锥之上,运力至棍,双手抡起三尺短棍就是一技横扫,而其目标正是头下三尺处的水体尖端那如同针尖般的锥点,或者说是顶点,且这一扫开启了减速的乐章。在三尺短棍扫过水体锥点那一刹那,法聂晫下坠的速度明显一缓,不过这还没玩,要知道那可是从二三百丈的高空自由落体,虽然不排除有空气阻力与摩擦的存在,但也不是法聂晫这一技横扫所能抵消的,因此,法聂晫在这横扫后,那可谓是没有一点停顿地反手又是一技横扫扫回,打在了锥面之上,并在这之后,法聂晫一连挥出了十六棍后,这才把这水体圆锥完全扫散。而这青草湖畔,则在法聂晫这十八扫过后,犹如天降雨水落下了数以万计的水滴,浇润着一片绿地,使得这方圆十丈处升起了三尺高的水雾,给人一种朦胧之感。
紫七面对这水体散雨,水雾弥漫的景象,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其也没去管自己那见湿,春光隐约可见的裙衫,而是呆呆地看着前方那一棍劈地而起,在空中接住万茸玥的法聂晫,随口说了一句,“这样也行?”
没错,紫七不是因为目前的景象所痴了,而是因为法聂晫这打水减速的做法使得紫七呆了。紫七记得八卦阵中是有风系功法的,若是用风系功法来控制下落的身形,那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然而,法聂晫却使用水系功法弄出一个椎体,然后还挥起三尺短棍去打散,以试图止住下落的速度,在紫七看来,这法聂晫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精力没处发泄,在这洒水浇草玩呢。
洒水浇草?法聂晫洒水浇花还差不多,其又不是鸭子。不过,有一点紫七倒是有些判断对了,法聂晫确实是精力没法发泄,但,此精力非彼精力就是了。那既然如此,难道是法聂晫哪根筋搭错了嘛?当然不,法聂晫脑中很清楚,其与万茸玥自二三百丈的高空坠下,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那都与初至地府时不同,这快的与猛的,那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其知道,如果想止住自己两人下落的趋势,那用二三阶的风系功法是不可能办到的,至于四阶,这也说不好,五阶,倒是可以,法聂晫现在的三成力量,要是拼命的话,也是可以施展的,但是用出五阶风系功法之后呢,其怕是又要脱力,那既然如此,法聂晫还不如用别的二三阶功法来卸力减速呢,法聂晫在把万茸玥抛入空中后,曾目光闪烁了一下,至于为什么,那是在确定方位,再者就是,其在找寻能够减少自身力量消耗的物质,而这个物质就是水,所以,法聂晫就在下一瞬用出了坎卦·聚流。
八卦阵之坎卦·聚流,二阶水系功法,此功法以逍遥气为牵引,使水元素形成特定的形态,通常是防御之用,但也可凝聚成各种形状来散射攻击。而水乃媃也,有卸劲之能,此时,法聂晫用此功法来聚成水锥来逐渐加大力度去横扫卸力减速,那是对于其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法聂晫听见紫七的话语后,其也没有说行不行的,而是抱着万茸玥自落下,就那么向着紫七所在之地走来,并开口道:“紫七姐姐,你是来接我的嘛?”
紫七愣了愣,也没法不愣,因为其记得其只是在法聂晫抱着万茸玥才从浓雾中出来时,小声嘀咕了一句自己的名字,这法聂晫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难道说……这小主看上的人听力很好?不,不可能,就算听力再好,在将要摔死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会保持冷静去听自己的言语的,莫非……这小娃在任何情况下,都有一个异常冷静的头脑?还是说,这未来的姑爷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是特别关注自己的结果?怎么办,好害羞,这要不要告诉小主呢,小主知道后会怎么办呢,把自己临时处死?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千刀万剐?还是默许自己……不行,羞死了,快点说点什么……
紫七在那乱七八糟地想着,而从其俏脸之上却只见微微泛红而已,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那么看着法聂晫的面庞发呆。
也就在紫七的口处微动,似乎是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其却听到法聂晫怀中,那七八岁的女娃出言道:“小五郎叔叔,你认识这女的?”
紫七知道这出声叫法聂晫小五郎叔叔的,正是月华宫宫主的第九位亲传弟子万茸玥,其的小主对其说过的,可紫七现在的心思却不在万茸玥这里,其对法聂晫的回答似乎更感兴趣,只见紫七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法聂晫,那样子就像是在盯着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对此,法聂晫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只是在对万茸玥微微一笑后,抬头看见紫七正瞪大着眼眸盯着自己有些诧异,但其也没在意,女孩子眼睛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仅管这有些刻意去表现就是了。
因此,法聂晫收回目光,低头向万茸玥回答道:“我不认识啊,是邂忆姐姐在我接住你时说的。”法聂晫说到这里,见万茸玥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疑问似的,于是其继续补充道,“我可以听到邂忆姐姐等人的说话声哦,包括邂忆姐姐等人现在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哦。”
法聂晫在听到客邂忆在那说紫七这个名字时,其也不经无语,紫七,这名字这么随便嘛?不过,如果把名字倒过来念的话,那不就成妻子了,这……
而客邂忆说的是:“紫七?这丫头怎么跑禁地来了?”
没错,万法学院心中,这个被万法学院教导主任称为阴阳湖的湖岸百丈,那是万法学院不成文的禁地,紫七来此,又把目光都集中在法聂晫身上,这就让法聂晫想到了两种可能性,其中一点就是,这紫七与服部穗姬半斤八两,盯着其看就是在犯花痴,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好奇的表现,至于另一点,那就是紫七就是来等其的,所以,这才把注意力都放在其身上,怕其出现意外。而法聂晫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其才对紫七问出了先前的话语。
但万茸玥哪知道客邂忆说了什么话,其听到自己的小五郎叔叔说出面前这裙衫湿润,肌肤隐现女子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因为其可是与法聂晫形影不离的,这小五郎叔叔在万法学院认识的人,照理说自己应该都见过才对,除非这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小五郎叔叔相识的。
万茸玥有此想法,自然是要问个清楚,可没想到的是,紫七,这个名字却是从客邂忆那里得知的,可对此,万茸玥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只是嗯了一声,就把小脑袋靠回法聂晫的右肩之上,就那么闭上了大眼睛,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似的,只要可以这样静静睡去,就是其对法聂晫的最大要求了。
法聂晫对此也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紫七,以等待紫七地答复。可当法聂晫看到紫七的面庞时,其却发现紫七面色平静,眼瞳适中,隐约之中有股寒气向法聂晫袭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法聂晫心中疑问,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嘛?这紫七姐姐难道也有人格分裂?这精神分裂怎么常见嘛?不对,这是气的,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还用说?当然是紫七的少女心破碎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法聂晫对女人情绪这方面的感知是相当敏锐的,紫七只不过是不在瞪着双眸看着其,法聂晫就可以判断有寒气袭来,可以说在在这方面,那是比其师父还敏感。
而紫七虽然被法聂晫的话语砸碎了自己的幻想,但其也明白自己是绝不能对法聂晫抱怨什么的,因为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况且,说到底,这也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己的芳心春动,这羞都羞死了,哪还能去指着未来姑爷埋怨呢。
因此,在法聂晫抬眼看来的时候,紫七虽对法聂晫所说的话语有些气愤,但其也不可能一脸愤恨之色地盯着法聂晫,只能是神色平静的,用不温不火的语气开口道:“你是法聂晫法学弟吧,我们家小主命紫七在此等候,请跟紫七去见小主吧。”
“小主?”法聂晫话语略顿,其可不知道什么小主,于是立马向紫七追问道,“紫七姐姐,你口中的小主是谁,能否先告知一下?”
莫名其妙,鬼知道你们家小主是谁,这到禁地来堵法聂晫,法聂晫要二话不说就跟紫七走,这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呢。但是,法聂晫又不能拒绝女人提出的要求,呵,这是其老师的谆谆教导,所以,其也不回答去不去,而是向紫七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面对法聂晫的问题,紫七却不去立马回答,而是把法聂晫对其的称呼先拿出来说事,只听紫七在法聂晫语后,就立马接言道:“法学弟,请不要以姐姐二字称呼紫七,紫七受不起,学弟可以直接叫紫七名字的,不过,若法学弟实在要叫些什么姐姐妹妹的后缀话,那就叫一声紫七学姐吧,毕竟紫七比学弟早入学三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法聂晫听这话越听越不对头,什么叫实在要叫些什么姐姐妹妹的后缀,弄的自己像是有强迫症似的,这可是自己的师父叫自己这样称呼女的,师父说对女人一定要叫点什么,师父原话是这样说的,“人,多意断善变者也,其面之伪,心之深,堪比天之涯,海之角。嘿嘿,五郎啊,所以你嘴一定要甜,尤其是对女人,你必须要会哄女人,以后见到青年女子就叫姐姐,中年女人就叫阿姨,至于老年嘛,就叫老……算了,就叫婆婆吧,但有些女人可能会对这些称呼有些反感,那你不用管,就当反话听,所谓习惯成自然,你多叫几遍就可以了……”
法聂晫思想间,想了想紫七前后的变化,不经暗暗点头,意断与善变,这两点在紫七姐姐身上似乎都有所表现,看来是那大多数,只是不叫姐姐,这……不过叫学姐虽然意思有些不对,但也是姐啊,算了,学姐就学姐吧,似乎在学院之中都要这样称呼的。
法聂晫思想已定,于是其在紫七话语后停顿了一下,就接言道:“紫七学姐,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口中的小主是谁了嘛?”
紫七听言也不答话而是向阴阳湖上那白雾上方看去,随即开口问道:“法学弟,就只有你们两位嘛?客少当家与江会长等人呢,紫七记得小主说还有日精殿的服部圣女与法学弟一起呢,难道说,客少当家等人还在浓雾之中,或是法学弟你们两人先回来了,而客少当家以及将会长等人都在那个次元没有回来,还是说客少当家七人都死了,只有法学弟你们两人回来了?不应该啊,刚刚法学弟不是还说客少当家才对你提到紫七嘛?那客少当家人呢,不会是变成鬼魂了吧?”
“你才变成鬼魂了呢,丫的,这紫七又在那瞎猜,看我待会出去不打死其!”八卦壶巽石中,客邂忆听到紫七在外面自己的主观臆断,其不经有些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
凌鸳听言不由得一愣,“客少当家的,这瞎猜的在理啊,这几种可能性都是有一定几率发生的啊?”
客邂忆瞥了凌鸳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哼,还在理?这些你都能想得到,这不是在废话嘛?我那赢懿侄女虽然臭屁了一点,但是其可不会随意猜测,那可都是从现有的事实作出的推断。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愿意被别人说成是鬼魂嘛?”
凌鸳呆了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反正有人说其是鸭子的话,其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不过,凌鸳在摇头间也暗暗在心中调侃道,这赢懿侄女叫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了……不对,这……
凌鸳思想间,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就开口对客邂忆说道:“客少当家的,什么叫我都能想到?”
客邂忆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凌鸳,仿佛再说自己的眼神代表了一切。
在外面的法聂晫对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法聂晫这一摇头,在紫七看来,这就是对自己那种种推断的否定,不过,这与其说是推断,还不如说是紫七的臆断,或者用客邂忆所说的话来说,这就是瞎猜,但当这瞎猜被否决的时候,紫七的少女心又一次破碎了……
呵,照这样看,紫七这少女心那是经常破碎啊,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破碎频率这么快的,怕是头一次,也不知道紫七这少女心是什么做的,这愈合速度很惊人啊,估计是千锤百炼的结果……
然而,就算是碎也要碎个明白,紫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是其没有说出来的,其说什么也要问个清楚。可就在紫七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一个厉声从其后方响起,那是一个女声,紫七只听这声音爆喝一声道:“喂,前面的同学在那干嘛呢?”
紫七听到这话声顿时一怔,其也没法不怔,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可是自己先前软磨硬泡才让其放自己到这阴阳湖畔的,这不是说去食堂吃午饭了嘛?这怎么回来了?
法聂晫可不知道紫七在想些什么,其只是听见有一个女声好像在向自己这里问在干嘛,于是法聂晫看看紫七,见没有回答的意思,其出言答道:“学姐,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远处,一个身影信步而来,“在阴阳湖畔你给我说路过?”
“呵……”法聂晫顿时无语,是啊,这里邂忆姐姐说过是禁地,哪有人会穿禁地而过的,这不是找死,就是找抽,谁信啊?可自己与九儿真的只是路过而已啊,这……
就在法聂晫不知道说什么时,那朝着自己走来人影逐渐清晰,没错,那是一位女子,并且行走间犹如瞬移般,几次便已来到法聂晫身旁五尺处,上下打量起法聂晫来,随即开口就道:“你不是我们学院的,是不应该叫我学姐的,要叫姐姐才对,说吧,是谁带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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