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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眉目柔和，正是宋苇渡。她也面带诧异之色地瞧着几人，然后对高越之道：“原来是高女侠，无色山庄晚辈宋苇渡见过高女侠。”
高越之长剑出鞘：“你为何会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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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溱和柳玉成还和汀洲屿众人待在密道中。
“好啊，果然是谷神佑我。”白蘅说着手拄凤头白木杖站了起来。
原本搭在她膝上小毯陡然坠落，没有了遮挡，白蘅腰腹上的一团乌黑殷红便刺入众人双目。
陈溱心中一颤，像白教主这样可以抵御迷离香的内功高手，说话间却吐息不稳，看来伤得不轻。
见白蘅欣喜，柳玉成便问道：“白教主可是有法子了？”
白蘅还未开口，白皎皎却皱起眉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挽着白蘅的胳膊，道：“阿奶，你还受着伤，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蘅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发，微微笑道：“汀洲屿都要烧干净了，哪里还有青山？小皎皎不要怕，我呀会走路就会凫水，十二岁就下海捞鱼啦，不会有事的。”
白皎皎脸上担忧之色不减，陈溱和柳玉成又摸不着头脑了，白蘅便解释道：“你们既然是从砥柱石进来的，自然看到了石像和石像旁边的溪流了吧。”
二人点了点头。神像面容姣好，身姿窈窕，而那小溪极静极缓，也不知是要往哪儿流。
“那其实不是溪流，而是湖。”白蘅道，“汀洲屿原先其实是两座离得极近的姊妹屿，因往来不方便，前辈们便以精卫填海的毅力在两座岛屿的南北侧投石块、沉沙袋，最后建成了堤坝，名为天门、地门。堤坝一成，原先的海峡就成了山谷。”
陈溱和柳玉成回想起汀洲屿的样子，果如白蘅所言。
“白教主的意思是，去毁堤？”陈溱问道。
白蘅点头，道：“汀洲屿歌谣中‘鹰隼窥伺，海有鲸鲲，莫辞生死，护我鲈莼’的意思便是，若有鹰隼一般的敌人来犯，汀洲屿自能引海水灌岛应敌，教中子弟应不惧生死保护家园。”
石穴之中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几阵叮咚水声。
陈溱又问：“岛上有火器？”
白蘅摇了摇头：“火器、火油归朝廷管，汀洲屿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当然没有存这些东西。”
“那要怎么毁堤？”柳玉成皱眉问道，“难道……难道用自身内力吗？”
柳玉成此话一出，陈溱见白蘅神色不改，不由瞳孔一震。
白教主这是要站在河床里，把阻拦海水的堤坝击碎，引海水灌入汀洲屿？
这也太荒唐了。
白蘅看出她们二人的疑惑，便拄着白木杖踱了两步道：“汀洲屿的天门、地门二堤，百年前就被当初的姜教主姜毓毁过一次。”
除了举办杜若花会，汀洲屿几乎不与外界来往，陈溱和柳玉成自然没听过这些旧事。
“百年前，有一批番邦人来到了汀洲屿。他们见汀洲屿距大邺大陆遥远，岛上又都是女子，便生了歹心，企图强占汀洲屿。他们虽是小国，可举全国之力还是筹到了许多兵器火油。
“那时火焰烧红天际，谷神教第七任教主姜毓带领教众毁天门堤引水，堤坝被震之时，大浪滔天，她们也被汹涌奔腾的海水裹挟了去。滚滚海水奔泻而来，那些番邦人四散而去，都说汀洲屿下面卧着水神白龙，白龙一怒，海水倒灌，他们从此再不敢来犯。
“海水平息以后，谷神教教众再次修补天门堤，又在杜若芳渚的砥柱石上立了姜教主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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