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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松并非无耻之人，你这丫头又和我姐姐长得没有半点相似，你究竟是什么人？”
芙蕖水牢是一座凿出来的石牢，壁上仅挂了两盏烛火，周遭漆黑，烛光打在宋华亭身后，让她的脸瞧起来有些可怕。
宋司欢腕上拴着链子，双腿浸在冰凉的水中，小脸冻得煞白。她牙齿打战，冷冷道：“我爹说无色山庄都是些蛇蝎心肠的人，果然如此！”
宋华亭笑出声来，“我便就是蛇蝎心肠了，你待怎的？”她凑近宋司欢，在鞋尖将要沾水的地方停了下来，“方才进来的时候，你瞧见外面那一塘芙蕖了吧？”
宋司欢没答话，宋华亭又笑：“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埋进淤泥里做花肥？”
宋司欢在杏林春望待了九年，学了九年的医，当然知道宋华亭并非是在吓唬她。
水牢中的水已经漫到她的腰上，而这水中不知有多少味毒，即便她学医多年、抗毒性极佳，此时也是两股战战。
宋华亭看着小姑娘冷得皱起眉头却还是不肯说出谢宋二人所在，哼笑了一声，道：“你倒是有骨气，我还真想看看……”
“王妃！”提灯的侍女在水牢外唤道，“淮阴王家的郡公来咱们府上讨要说法了，王妃快去瞧瞧吧！”
“怎么这个时候来？”宋华亭猛一转头，鬓间步摇流苏叮叮作响，她蹙眉对秋荷道，“你在这里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说罢快步向地牢外走去。
此时陈溱尚未见到宋司欢，见宋华亭出来，心中想着不能连累萧寒，只能暂且将她放过，待她走开几步后便贴着石壁闪进了水牢里。
“你——”
秋荷刚吭了一声就被陈溱以掌缘击晕。
就着昏暗的烛光，陈溱瞧清了水中锁着的宋司欢，立即皱眉攥起了指尖，唤道：“小五？”
小姑娘闻言一颤。
她冻得浑身打哆嗦，抬头都费劲，却还不忘勉强笑笑道：“我……我就知道秦姐姐……一定会来找我的。”
陈溱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儿，她快步上前准备把宋司欢拉出来，小姑娘却霍然睁大眼道：“慢着！”
陈溱步子一停。
宋司欢打着哆嗦，低头看着略显浑浊的水面，解释道：“这水里不知泡了多少毒，以寒毒最甚，姐姐莫要挨着了。你帮我砍了这链子，扶着我的手，我自己上来。”
陈溱的怒火忽然就窜了上来，胸腔起伏，只恨方才没有拦住宋华亭把她一把按进这水里。陈溱走上前去，挥剑斩断铁链，扶着宋司欢的双臂把她拉了上来。
小姑娘半身都在滴水，腿冻得站不稳，根本没法自己走。
浸了毒的衣裳裹在身上终归不好，陈溱让宋司欢把湿了的衣裙脱下，将秋荷的外衣褪了一层给她擦干，又把自己身上的淮阴王府侍女的衣裙给她套上，这才把她抱了起来。
小姑娘掂起来有些轻，陈溱低头提醒道：“抓紧。”
说罢，转身朝水牢外奔去，孰料前脚刚踏出，便有数枚暗器朝她迎面射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露浥红莲”，“桂华流瓦”——周邦彦《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