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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温如歌的话以后，顾寒霜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整个人笑的几乎颤抖。
“夫君？哈哈哈，什么狗屁夫君。当年要不是他强制将我带进东宫，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如歌，你知不知道，是他亲手葬送了我。”
听到顾寒霜的话，温如歌觉得心口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这件事情还蕴藏了很大的预谋。
所以太子病逝，是顾寒霜一直以来暗中规划的，可是谋杀太子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能让顾寒霜下此毒手。
“我本以为你和太子是真心相爱的。毕竟听府内的人说，你嫁给太子已经将近十年了。十年之间即便是有再大的恨意，很可能也被磨平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依旧了结太子的性命。”
温如歌伸手握住了顾寒霜的手，这才发觉她的手竟然冰凉刺骨，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还在微微的颤抖。
顾寒霜睁开猩红的眸子，看向温如歌。她的眸子早就哭得红肿不堪了，“你知道吗？当年我心里面爱慕的人，本来很快就可以相守在一起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很美好，没想到就因为一场中秋宫宴，遇到了太子。是他这个恶魔亲手毁掉了我所有的美好。”
“可是我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可以和他厮守在一起了……如今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甚至不能和他说话，不能和他接近。就连看他一眼都不行。因为我是太子妃。我任何的举动都会害了他。”
顾寒霜的声音哽咽不堪，她的手紧紧握住温如歌的手，低着头，有时太难过，话都说不出来。
他？
温如歌未曾想到顾寒霜心里竟然有中意之人，而太子竟是那个强取豪夺之人。
“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
听到温如歌询问的话，顾寒霜愣了片刻，她嘴角笑了笑，十分悲切的摇了摇头，“不能说。我不能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心里的这个秘密。更不想让他随时处于危机之中。既然我无法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护他周全。”
顾寒霜此时已经有些疯魔，时不时的哭，时不时的笑。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外面的话。
这段时间她憋的太久了。
需要一个宣泄口，将心中的苦说出来。
温如歌没有强迫顾寒霜说出那人的名字，只是声音温和的询问，“那你和那个人是如何认识的？”
听到温如歌的话以后，顾寒霜冷静了下来，“他是我师父。当年因为战争，我家破人亡，连唯一的妹妹也走散了，等我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他。是他把我捡回了家。教我武功，教我医术。”
顾寒霜此时说话的时候，一双美眸中都是憧憬之色，就连神色都变得温柔的起来。
“每次早晨醒的时候，我总能在庭院里面看到他练武耍剑的背影，修长挺拔，就如同庭院中的青竹，斑驳的树影照在他的肩膀上，或是剑尖上，我就静静的靠在门框上，或是坐在庭院的石壁台阶上。看着他练剑。”
顾寒霜讲起以前的事情，神色熠熠生辉，看向温如歌，“如歌，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总是会捣乱，或者拿个木剑偷袭他，他无奈又温柔的神色我至今都还记得。”
“我还记得他将我刚刚带回府里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那个时候甚至忘了自己叫什么，他就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我阿妤，只有他一个人这般唤过我。”
“那后来呢，你当时没有同太子讲清楚，心中已有意中人了吗？即便是天家，也不能如此蛮横霸道吧。”
温如歌能理解顾寒霜心中的悲切，可能女子与女子之间总有许多的同病相怜。
听到温如歌的话，顾寒霜冷冷的嗤笑，“跟他讲清楚？他那样一个偏执蛮横的人。从小便是太子。生来尊贵。又怎会容许他看上的东西落入旁人之手？”
“我当时知道这封圣旨时，在东宫外面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下着大雨我跪在雨里求他。让他去求皇上收回旨意。可是他视若无睹。因为我是他一眼看上的物件。你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顾寒霜眼中都是冰冷之色，“在我知道一切都无力回天的时候。只能忍痛嫁给了太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一直暗中给太子下一种慢性毒药。为的就是有一天让他死在我手中，付出应有的代价！”
温如歌微微叹了一口气，未经他人难，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温如歌还是明白的。
“那如今这件事情被皇室的人察觉到了吗？”
顾寒霜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在太子死的时候，他下令不许任何人检查他的尸体，所以皇上和皇后就将他速速下葬了，太子下葬在明日。”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如歌看向顾寒霜胳膊上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还以为是顾寒霜东窗事发，被人查出了端倪，这才逃了出来，没想到，皇室的人竟未曾察觉。
“是我今晚暗中去了太子的书房，被人发现，不想暴露身份，这才逃得出来。”
听到顾寒霜的话，温如歌叹了一口气，“我记得你们大戎的风俗，入葬前是需要好生处理尸体遗容的，太子为何拒绝了？他身份尊贵，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如此强硬拒绝，就不怕被议论了。”
顾寒霜冷漠的道，“他本就是喜怒无常的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温如歌心里却存了一丝疑惑。
太子常年喝下的慢性毒药，难道他自己真的从未察觉到吗？
若是在死后真的有人检查了太子的尸体，那他中毒的是定然会被发觉……
他身份尊贵，却拒绝了最后代表尊严遗容，真的不是在帮着隐藏什么吗……
温如歌抬头看向顾寒霜，“你杀了太子，报了当年的仇，也未曾有人发现，为什么我却不觉得你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