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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松和赵华认怂的样子，陈阳心里不由地暗骂，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样的素质，竟然也能当副厅长。
“你们两个听好了，现在孙卫东逃到国外，他手里的工作，还有分管的部门，暂时由你们两个代管，至于具体怎么分工，你们自己商量，这……没问题吧？”
看着陈阳冷峻的表情，钱松和赵华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摆摆手道，“没问题！那是应该的……”
“还有！从今天起，上班不允许迟到，工作日不允许饮酒，这是我最基本的原则，如果有谁敢违反，我绝对不客气……”
事实上，刚刚赵华和钱松进来的时候，陈阳就已经闻到两人身上的酒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一直是这种状态，他们手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好的。
听到陈阳这么说，钱松和赵华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意思，但并没有吭声回应。
对于这两人，陈阳也不想提太多的要求，只要他们能主动担当一点，已经是非常不容的了。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先走了……”
听到这句话，钱松和赵华连忙点头哈腰地离开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就剩下陈阳和闵立雄。看着陈阳威严的面色，闵立雄这个老家伙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陈……陈厅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猜对了，闵厅长，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吧……”
一听这句话，闵立雄连忙摇摇头，“我哪知道啊，到底怎么了……”
陈阳玩味一笑，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然后轻吐烟圈问道，“孙卫东的车上，为什么会有追踪器……”
听到这个问题，闵立雄脸上立马出现了紧张之色，“啊……还有这回事儿啊……”
尽管闵立雄表现得很自然，但陈阳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他的心虚。
“闵厅长，有些话我觉得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明白，斗争归斗争，但是底线是不能越的，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对你自己不好……”
在回公安厅的路上，纪委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在孙卫东的车上找到了窃听装置，而且放了不是一天两天的。
陈阳认真想了想，能对孙卫东这么做的，恐怕只有闵立雄这个死对头了。
“陈厅长，您这话说的，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陈阳淡淡一笑，“不明白没关系，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跟孙卫东打交道那么多年，他突然叛逃，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不大可能吧……”
“我……”
闵立雄刚准备开口，陈阳连忙打断道，“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想好再说……”
听到这么说，闵立雄的眉头不由地紧皱，他意识到自己对孙卫东所采取的手段，应该是被发现了。
事实上，在孙卫东叛逃前的几天，他还真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只是当时没有在意，觉得孙卫东是在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跑了。
看着闵立雄脸色凝重的样子，陈阳把烟屁股拧在烟灰缸里，“想好了吧，想好就说……我的时间有限……”
这种情况下，闵立雄意识到，如果对陈阳再有所隐瞒，很有可能他就会被收拾。
想到这里，咬咬牙道，“厅长，不瞒您说，前几天我还真听到点什么，但是当时没有当回事儿……”
陈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审视地目光看过去，这让闵立雄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听说孙卫东跟一家企业走得比较近，而且还有可能有利益输送……”
陈阳一听，眉头一紧，“什么企业，因为什么……”
“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说，这家企业是做信息化的……好像咱们厅的天盾系统，就是他们做的……”
听到这句话，陈阳瞬间脸色一沉，闵立雄口中的天盾，全名叫天安护盾系统，主要是用于全省公安通过视频监控，进行大数据分析，然后开展执法检查。
和之前莫丹搞的那个天眼系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天盾系统具有更高的权限，比如可以获取普通视频监控的权限，以及对特定人的个人信息进行抓取。
“这个天盾系统，是不是孙卫东分管的？”陈阳追问道。
“没错！不瞒您说，这个项目因为资金额比较大，涉及的流程也比较多，当时祁厅长在的时候，哪个班子成员都不想推动，唯独他对这个天盾系统极力鼓吹，而且还要牵头推动这件事……”
“鼓吹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天盾系统对于执法办案，还是有非常好的作用的……”
一听陈阳这么说，闵立雄连忙话锋一转，“对对！这是天盾系统最大的好处，但是这个系统存在一个重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闵立雄撇撇嘴道，“您有所不知，这个系统建好只用了八千万，但是后期的运维费用，每年却高达两个亿！”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陈阳不解道。
“厅长，您应该不是学信息化背景的，所以对这行并不是很了解，这信息化项目建设的水，远比建那些楼堂馆所要深的多，举个例子吧，这八千万的系统，可以是10个人开发，也能是100个人开发，甚至如果时间充足的话，1个人也是可以的，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关键，后期的维护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公司运维人员的管理，这个系统根本用不起来，公安抓取到的数据，就是一堆没有用的垃圾数据……”
听到这番话，陈阳沉默片刻后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家公司挣钱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后期的维护费？”
闵立雄点点头道，“没错！如果后期维护费高的话，他们甚至愿意免费开发这个系统，而这高昂的运维费用，全部都是从孙卫东手里经办的……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天盾系统里有大量的空间地图数据和个人信息，那可都是十分敏感的，如果被泄露到国外，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