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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我刚到办公室,就被陆晟给我叫了过去,一个照面,他就冷着脸对我质问道:“秦川,你没事瞎跑平度去干嘛?”
一听这话,我苦逼的笑了笑说道:“这齐大县长够可以啊,我去平度县和朋友吃个饭,他居然告状告到了秘书长这儿,难不成我我秦川的名字被他们平度县列入黑名单了,还不能够涉足了吗……。”
“秦川,你这是什么态度呢?”
不等我把话说完,陆晟冷声打断:“我在问你话,你怎么还阴阳怪气的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和上下级观念?”
我撇了撇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秘书长,你没必要上纲上线吧,我不就是去平度县找江夏吃了顿饭吗,弄得像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似得,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我秦川可是合法公民,应当享有合法的自由权。”
“少跟我耍嘴皮子,信不信我处分你。”陆晟被我气的不行,只见他冷冷的看着我,我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若是换做前两天,我绝不敢这样顶撞陆晟,但是经过这两天的沉淀,我已经彻底想开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赵江河受到了杨烨辉事件的影响而被调离,然后我受到各方的打压,甚至被打入冷宫,那又如何呢?
何况就算我此刻委曲求全,届时赵江河真出了事,也别奢望陆晟这样的政治对手会对我手下留情,因为官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居多。
既然横竖都难逃被迫害,那又何必要看他人脸色呢,一念至此,我心里立刻宽敞了许多,沈妃说的很对,赵江河迟早会离开的,我何不趁早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呢,说不定这样还能劫后余生。
显然是被我的话气到了,陆晟面色有些阴沉,只见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秦川,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直接领导,平度县现在已经够乱了,在这个敏感时期再去添乱,你居心何在?”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了,直接回怼道:“秘书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添乱,我跟朋友吃个饭就是添乱?秘书长,我秦川身份卑微,这莫须有的罪名可背不了啊。”
“好你个秦川……,你……。”
陆晟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后,意有所指的说道:“秦川,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赵书记这一次未必能相安无事,所以他不一定保的了你,你可想过到时候的后果吗?”
陆晟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但是我已经想通了,所以也不在乎了,反正你们都不会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小秘书,那么所有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于是,我不怒反笑,反唇相讥道:“秘书长,我听你的意思怎么是巴不得赵书记出事呢……。”
“滚!”不等我把话说完,陆晟重重一掌撩在桌子上,因为生气,脸色煞白,胸口起伏剧烈,显然是被我气的够呛。
此刻,陆晟还真拿我没办法,只要赵江河市委书记的职务还在,那么他就动不了我。
我小人得志一般冲陆晟笑了笑,然后说道:“陆秘书长,那我先去忙了,有事的话你再叫我,还有就是记得多休息少生气,容易伤到心肝脾肺肾。”
一听这话,陆晟抄起桌上一本挂历朝我丢了过来,我灵巧的躲过,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来到门口,我还故意哼起了明显跑调的小曲。
“哟,秦大秘,今天有什么喜事吗?瞧你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就在这时,督查一处的处长许哲铭刚好迎面走来。
我对这个许哲铭很不待见,他是我们委办一个老资格的处长,按照年纪和资历,他确实早该上一步了,只可惜前几年因为跟广播电视台一位已婚的女播音员瞎搞乱搞出了事,要不是陆晟最后力保的话,恐怕饭碗都早被砸了。
饶是如此,他还不知趣,仗着自己资格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我拟任副主任这事传出去之后,他在背地里说了我不少的坏话,甚至我觉得那些对我不利的言论就出自他这个始作俑者。
上周五我搬离秘书专属办公室的时候,也正是他带头落井下石的,对于这样的小人,之前我还有所忌惮,但是此刻,我已经决定摆烂了,那么还管你影响不影响。
于是,我冷眼一瞥,没好气的噎道:“跟你有关系吗?”
“秦川,你什么态度呢,别以为你是赵书记的秘书,就可以目中无人。”被我莫名呛了一句,许哲铭有些愤怒。
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然一笑道:“我就是这个态度,你能把我怎样,还有就是,我并不是目中无人,我只是目中无小人罢了。”
“你……。”
许哲铭正要开口,却被我摆了摆手打断道:“许大处长,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本末倒置了,之前我之所以对你客客气气,并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我是赵书记的秘书,我得考虑影响,而并非你说的那样,我是因为赵书记的秘书才嚣张的,这一点,请你弄清楚。”
许明哲大概也没料到我今天会这么呛,一时间愣在当场,许久之后才恢复过来,一脸不服的说道:“秦川,你不用装大尾巴狼,要不是赵书记护着你,你什么都不是。”
“没错,那又怎样呢?”
我恬不知耻的点了点头,把无赖本色发挥到了极致,随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嫉妒啊?”
说完,我就要转身离去,然而,许明哲却在我身后恶狠狠的警告道:“秦川,你最好小心点。”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然后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的看着许明哲说道:“许处长,谢谢你提醒,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声,以后记得多留个心眼,别让人再给堵床上了,太丢人。”
我虽不是流氓地痞,更不是市井泼妇,但是我清楚的很,要么不开口,一旦开口,就要做到揭人只揭短,唯有如此,才能杀人诛心。
望着许明哲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我心里竟然有些畸态的满足感,看来我之前确实是太收敛了,否则,也至于憋屈了这么久,此刻这种快感是我步入体制五年多来从来未曾尝试过的,你还别说,一个字,真他娘爽!
看来日后我还是得做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