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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湛良的殷勤让时觅分外困惑。
“不用吧？”她有点摸不准柯湛良的意思，“我晚点打车过去就行了，您不用特地过来。”
“没事，反正也顺路。”
电话那头的柯湛良笑着道，人已利落上车，往时觅小区开去。
傅凛鹤交代了他送时觅去机场，这个点他也不好去公司，让傅凛鹤撞见了不好交代。
他也没确定时觅是选择去公司还是去机场，想着到小区门口接着也安心点，去公司了皆大欢喜，去机场的话，也算不负傅凛鹤所托，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柯湛良到了小区楼下才给时觅打电话。
时觅怕柯湛良等太久，也不敢多耽搁，挂了电话收拾一下就赶紧下去了。
柯湛良看到人的时候下意识先往她身后看，没有看到行李箱，他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大半，微笑和时觅打招呼，还特别殷勤地上前给时觅拉开车门。
讨好的模样让时觅越发摸不着头脑。
一路上柯湛良心情很愉悦，愉悦着愉悦着就不小心说漏了嘴：“时小姐怎么又打算去苏黎世了？”
“哈？”时觅皱眉看向他，“谁说的？”
柯湛良当下给了自己嘴巴一个耳刮子。
“柯副总？”时觅又叫了他一声。
柯湛良尴尬笑笑：“是傅总让我送您去机场来着的。”
说完忍不住从后视镜看时觅，看到她眉心微微拧起，又有些忐忑：“怎么了？”
他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
时觅微微笑笑：“没事。”
她没有和傅凛鹤说过她要飞苏黎世，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他也没有和她透露过他知道她飞苏黎世的讯息，但专程安排了柯湛良来送她，这个细节让时觅有点感动。
在某些方面，傅凛鹤确实算是很细心的人了。
边界感也把握得很好。
说是不打扰，也就不会亲自相送，但又会照顾到她的不方便，特地安排了人过来送她。
柯湛良无法从时觅脸上看出端倪，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有点后悔大嘴巴，也不知道时觅看傅凛鹤没亲自送她会不会生气失望。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找补说：“傅总平时工作比较忙你也是知道的……”
话没说完，时觅便微笑打断了他：“我知道的，没关系的，我很感动。替我谢谢你们傅总。”
“……”
柯湛良隐约有种帮傅凛鹤越描越黑的感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一路忐忑地把车开到公司地下车库，看着时觅微笑道了声谢后推开车门下车，直至进了电梯，也才跟了上去。
他直接回的办公室，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看路，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和人撞上了。
“抱歉。”
柯湛良道歉，还没来得及抬头，傅凛鹤低沉的嗓音已在头顶响起：“你怎么在这？”
柯湛良本能抬头，一眼看到端着水杯的傅凛鹤。
他正看他，眉心微微拧起：“不是让你去送人吗？”
“哦，不用送。”柯湛良赶紧回道，“时小姐她已经……”
话没说完，傅凛鹤已淡声打断了他：“已经去机场了吗？那随她吧。”
柯湛良：“……”
傅凛鹤已没再搭理他，端着水杯进了办公室，面容平和且冷淡。
柯湛良突然有点看不懂傅凛鹤了，好像对时觅的去留是真不在意了。
以前他虽然会口是心非，但只是嘴很硬，身体反应很诚实，哪怕嘴上说着随时觅，工作时也是频频走神的，但现在的傅凛鹤……
柯湛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傅凛鹤，他注意力已全部回到了电脑上，面容平静，神色专注，似乎已经无所谓时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