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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时被激怒了,挤过人群挥着拳冲向沈玄度。沈玄度眼风一瞥,见白冥欲挡到她跟前儿。冷哼一声,速度更快的一脚将那人踢飞。
转身冷眼看向白冥,道:“白公子,你这院子我可不敢再住了。小蛮,轻舟……你们几个去收拾东西,咱们回船上。”
白冥并未出来阻拦,众人更是想看后续的热闹。等着人收拾好东西,眼巴巴的看都有谁。
结果等人齐了,并没有他们口中的那个野男人。顿时意味索然的砸吧着嘴,立马就要一哄而散。
“诶?那个杀了牛掌柜的嘎鲁呢?”
这话传进每个人的耳中,要散的人群重新又聚到了一起。目光集中到沈玄度身上,皆是讨要说法的意思。
沈玄度知道不能轻易脱身,但脸上没有露怯,理所当然道:“我认了马掌柜做叔叔,同他早就商议好了,嘎鲁在他府上。你们要讨说法,尽管去找他。”
沈玄度转身又对白冥道:“白公子,我看咱们的婚事也就此作罢吧。”
白冥笑着拱拱手,并未有其他表示。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终于散去。
沈玄度看着离去的白冥有些疑惑,就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几人朝着海岸行去,越走越觉情况不妙,沈玄度低声道:“轻舟,一会儿定有一场恶战,做好准备。”
“嗯!”沈轻舟也觉出了不对。
“巡风。”沈玄度又对巡风嘱咐道,“他们的目的是我,如果一会儿乱了套,你带着他们能跑就跑。如果跑不了,你就自己跑。”
“我怎么能自己跑?”巡风不可置信的喊道。
“能,我说能就能。”沈玄度抓住他肩膀,声音很是冷厉,“我让你跑你就得跑,你如果不跑,我变成鬼都不原谅你。”
巡风下意识的点点头,这样的沈玄度他不敢不服从。
“小蛮,玄甄,对不住,如果护不住你们,你们便自认倒霉吧。”沈玄度眼中并没有太大波澜,似乎一切都能接受,又似乎一切都能看透。
“阿姐,如果你能冲出去就不要管我们,跟你这么久,已经是偷活了一段时日,已经值了。”小蛮摸着袖中的匕首,怕自然怕。但如果在北州,应该活不到现在,想想觉得还是赚了。
玄甄有些慌乱,看看沈玄度又看看沈轻舟,仿佛希望能得到其中一人的庇护。但他也知道,若真的到了危急时刻,沈玄度也不一定能护得住沈轻舟,更何况他这个半路弟弟。
等几人到了岸边才知为何方才能轻易脱困,因为海面上空荡荡的一片。先不说卫安的船去了哪里,就连海天水城的船也没有一艘。
“瓮中捉鳖。”沈轻舟脱口而出,“姐,咱们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沈玄度想说不是安慰他们,但这明显是被人算计大发了。有生以来,她从没觉得这般无计可施。
“姐,现在我们……”
不待沈轻舟问完,只见白冥带着几十人围了上来。
“沈玄度,白大当家让我来取你性命,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白冥依旧一脸笑,随后又道,“哦,对了,我不叫白冥,请叫我青尾。”
这便是直接撕破了脸,沈玄度拔出长剑指向他,问:“玄英在何处?”
青尾脸上笑意加深,道:“她自然在安全的地方。”
轻舟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玄度,“姐,玄英背叛了你?”
“你把她怎么了?”沈玄度没有理会沈轻舟,“我不管你是青尾还是白冥,你敢伤害玄英一根头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白冥惯有的笑突然崩裂,肉眼可见他脸颊抽搐,目中突兀的淌下两行泪,只听他如鬼魅般道:“生不如死?呵,我身在地狱,早就生不如死了!”
沈玄度看着有些怪异的他,那张脸仿佛戴了不同面具,又笑又哭的来回切换,很是狰狞,但同时,又让人觉得可怜无比。
他的表现沈玄度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个人跟玄英什么关系?认识?如果认识,玄英怎会认不出他来?
“我同你讲个故事。”青尾低声道,“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儿也生活在炼狱中。那女孩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明明身在地狱,偏偏长了双无比干净的眼睛。后来她遇到个男孩儿,但却从没真正看清过那人模样。在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地下,两人渐渐生出惺惺相惜的情谊。可是,后来,男孩儿不得不亲手把她送上绝路……”
沈玄度双眸缩了缩,接着他的话道:“时隔多年,他们又相遇了。男孩儿觉得愧对她,对吗?”
看到青尾眼中似乎怀了期冀之色,沈玄度暗道,赌对了,他和玄英是旧相识。看样子,这个青尾对玄英有愧,那玄英便不会有生命之忧。
沈玄度冰冷道:“惺惺作态,如果再来一次,你依旧会送她走上绝路,不对吗?”
青尾瞬间满眼猩红,凶狠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听到她对你所作所为的体谅和理解吗?”沈玄度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你做梦去吧!”
小蛮等人眼中满是疑问,他们在说什么,让人云里雾里的绕不明白。
青尾胸膛起伏,好几个深呼吸后,收敛起方才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缓缓道:“沈玄度,李初丢下你跑了?”
“不劳你费心!”沈玄度将剑横在胸前,冷声道,“你们白大当家如此藏头露尾,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你会见到的。”青尾也拔出剑,“来吧,都说你功夫不错,今日让我来领教一番。”
沈玄度对身边人喝道:“退后!”迎着青尾的剑影而去。
青尾没有说大话,他的实力能与沈玄度相匹敌。两人剑光飞影间,一时并不能分出胜负。
沈玄度不得不将所有精力专注在与青尾的对招中,随着两人力竭,沈玄度暗暗心惊,这位白先生身边有多少这样的高手?李初能否逃脱?还有,李初后续可真有安排?
青尾见久久不能拿下她,闪身退后,一个招手,他身后的人举着兵器围了上来。
沈玄度目眦欲裂,本以为还能拖延几分,没想到这个青尾并不恋战。
“青尾!”沈玄度突然大喝,“白冥便是你们那个白大当家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