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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自是不可能跟关松走。
玩家死的死，通关的通关。他也该下班打卡回家了，还留在副本里做什么？
大巴车等在门口上车就能溜，只是对不起关治安的一番好心。
齐明身体抗拒着往后退，眼睛四下乱飘，有些吞吞吐吐道：“其实我已经打车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回乡下老家了。现在司机就在治安局外等我，所以我觉得……还是现在离开更安全点吧。”
这话他说的自己都心虚，智商正常的人根本不会相信如此离谱的理由吧。
治安局总部大战犯罪分子，流弹到处飞正躲避危险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车到了准备现在就润回乡下老家？
哪个app叫的车？
“对不起……关治安我不想呆在这了……”齐明抿了抿唇，小声说完，一下都不敢看关松的脸，恨不得举枪对准脑袋回炉重造缓解尴尬。
现在他像一个战场上的逃兵。不敢冲锋，只能躲在战壕里两腿发抖，满脑子逃避现实回家的想法。
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说。
万河还是给齐明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他怕再有人是因自己才会死。因果关系血淋淋剖开放在面前，在命运簿上留下一笔又一笔墨痕。
生命的重量实在是太重了。
他不想背。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一只手落在齐明的肩膀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坏人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喜欢传递痛苦和绝望，利用人的善心和愧疚感设下陷阱，将其逼的彻夜难眠形销骨立。”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将那些困扰你的人和事放在心上，一切都会随时间过去的，不是吗？”
关松觉得面前几乎蜷缩起来，下意识将柔软腹部护住的青年看起来实在可怜。
也许他一点都不知道，将过错不分青红皂白揽在身上是不好的习惯。那会像慢性毒药一样逐渐毁掉一个人的独立人格。
身后震耳的枪声分散开，治安官们从不同的方向朝目标追去。
关松牵着齐明的手腕向大门外走去，那里通往更光明的未来。
从窗口卷起阵风将桌面上纸张哗啦啦吹落一地，枪口的硝烟味随之散去。
邱沐鹤放下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只是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有种败犬的味道。
因为青年不经意提到的怕痛，不想出远门。
他放弃了之前想过几十种将人带走培养感情的计划。
无论是暗室游轮海岛，最终都不会讨人喜欢的吧。
动手前心底总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来不及。现在开枪杀掉万河只能说没有任何好处，算作两败俱伤的无用发泄。
下次啊，他一定不会心软了。
远处传来一声不同的枪声，齐明顺着方向看过去却只看见被风高高扬起的窗帘。
冒出的太阳有些刺眼，关松停在门口抬手压下帽檐将光挡在外面。
胸口处的心脏跳动没有之前快，缓慢、沉重，在肋骨间像块多余的累赘。
他要回去了。
关松能看出齐明脸上的拒绝，所以只能笑着道别。
“还记得我教你的吗。遇到不喜欢的要求就拒绝，总是说怪话的男人接近要……”
“远离并报告治安官。”
“远离并报告治安官！”
两人异口同声，齐明笑的格外开心，朝关松挥挥手跑开。
“我会记得关治安你的话，下次再见面吧！”
“嗯……”
齐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副本了，哪怕是跑个400米八百米也没关系。
他一口气不停的跑过这条马路拐过路口。
熟悉的血红色大巴车正停在路边，司机胳膊搭在窗口，用那张（等红绿灯的卡车司机jpg）表情看齐明。
“哥。”
齐明和司机打了声招呼，声音略微沙哑。他坐在靠门的位置平复呼吸，额头冒出许多汗来。
刚才那一路跑大口喘气，喉咙和肺都火烧火燎的，还是平日锻炼不到位。
说实话，齐明没想着靠消耗大量积分加点把身体素质堆成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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