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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之一。
两女之间巧周旋。
沂州有个叫桑生的青年,字子明,从小失去双亲,寄居在红花埠。
他性格沉静内敛,总是独来独往。
当太阳升起,他便去东邻家觅食,其余时间则静坐沉思。
东邻有个调皮的年轻人,常常戏谑地问桑生:
“你一个人住,难道不怕鬼狐作祟吗?”
桑生总是笑着回答:
“大丈夫何惧鬼狐?”
“若有雌鬼来访,我更要开门迎接。”
东邻的年轻人听后,便与朋友们商议,决定在晚上翻墙进入桑生的住所,看看他是否真的敢开门纳鬼。
他们叩响桑生的房门时,桑生却惊恐地询问是谁。
妓女自称是鬼,桑生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妓女见状便自行离去。
东邻的年轻人得知此事后,嘲笑桑生的胆怯。
桑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试探自己,于是他继续安心地过着独居生活。
半年后,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夜晚敲响了桑生的房门。
桑生以为又是朋友们的恶作剧,便开门迎接。
当他看到这位女子时,不禁惊呆了。
她容貌绝美,宛如倾国倾城之姿。
桑生惊讶地问她来自何处,女子自称是西邻的妓女,名叫莲香。
红花埠上青楼众多,桑生对莲香的话深信不疑。
桑生吹灭了蜡烛,两人上床果体相拥。
真是“曲径未曾缘客扫,门户至今为君开”啊!
欢爱过后,桑生也笑着说:
“可惜你太瘦了,如果能再胖些就更好了。”
莲香说:
“我身体单薄瘦弱,不能承受太多的风雨,而且你命中注定有几个妻子,不可以再娶更多的女人。”
“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坚守这个信念,不要再让其他女人扰乱你的心神。”
桑生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莲香回答道:
“我曾经算过命。”
两人聊到深夜才睡去。
从那一夜开始,莲香每过三五天就会来找桑生,有时甚至整夜都待在一起,并不避嫌。
有一天晚上,桑生独自坐在房中沉思,突然一位年轻女子飘然而至。
桑生误以为是莲香,便热情地迎接她。
当他仔细端详这位女子时,发现她并非莲香。
她年仅十五六岁,衣袖宽松,长发垂肩,风姿绰约,行走间若即若离。
桑生大惑不解,怀疑她是狐妖。
女子却自称是良家女子,姓李,因仰慕桑生的高雅气质而来。
桑生心生欢喜,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冷如冰霜。
他关切地问她为何如此寒冷,女子回答说:
“我从小体质虚弱,夜晚又常常受到霜露的侵袭,所以才会这样。”
说完,她解开了自己的罗衣,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
她告诉桑生:
“我为了爱情而来,虽然曾有过失足之举,但我并不嫌弃你的过去。”
“我愿常伴君侧,共度良宵。”
桑生担心被邻居的妓女发现,不如先告诉她,对她说自己家里只有一位西邻娼妓,但并不常来。
女子叮嘱他要小心谨慎,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从此之后,每当西邻的莲香访时,她便会悄然离去;而当她离去后,她又会如期而至。
有一天晚上,莲香突然来访,惊讶地发现桑生神色萎靡不振。
桑生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