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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额心皱着，远远看着她抿唇不言语。
管家急得上前，想扶又不敢，
“这……老爷，要叫救护车吧，流产不是小事情，这万一……”
万一出血过多，大人孩子可都保不住了。
沈老爷子终于迈动脚步，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连同钢笔一同扔到周柠面前。
“签字。”
“签了字，我让人送你去医院治疗，婚必须离，孩子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但你若是不签，我不会让人送你去医院，孩子肯定保不住，你生死由命。”
周柠颤抖着手捡起钢笔，把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
她没有立刻签，又问：
“是不是我签了，明修就可以来见我了？”
“他不想再见你。”
沈老爷子别开眼，“我会安排别人送你去医院，快签，别挣扎了。”
“真想保住孩子，就赶紧签字，多耽误一分钟，孩子都可能救不回来。”
周柠握着钢笔，颤抖的手写出的字迹潦草，她又咳几声，像是浑身泄力一般躺在地上。
“我签了，爷爷，送我去医院，让明修送我去行吗……”
沈老爷子先检查签名，确认没有问题后，他示意管家：
“去叫人，送她去医院。”
孩子不能要，但不能让她的血脏了屋子。
真放任不管，沈明修也会埋怨他当爷爷的太狠心。
至于到医院后救不过来，就不是他的责任。
又不是他让周柠跪的，是她自己要跪。
“明修……”
周柠躺在地上闭着眼，还在乞求，“叫明修过来……”
她嘴巴里一直在叫着沈明修的名字。
跑到门口的管家，惊呼一声“二少爷”，被沈明修阴沉的目光吓到后退，自觉让出门口的路。
沈明修目光扫视过去，定格在地上的水和那摊血迹，他瞪大眼睛跑过去。
“周柠！”
沈明修用红肿破皮的双手抱起她，含怒瞪着老爷子，
“你对她做什么了？”
跟来的保镖迟一步赶到，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看得出来，刚刚他们和沈明修动过拳脚。
周柠心里大致清楚怎么回事，扯住沈明修的衣角。
“肚子疼，送我去医院，明修……”
沈明修二话不说抱起她。
“等等！”
沈老爷子拦在他面前，“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字，安排人送她去医院，你不许去。”
“回来！”
“拦住他！”
沈明修对沈老爷子的话充耳不闻，大步往门口冲。
跟来的一众保镖再次拦在沈明修面前。
沈明修手里抱着周柠，只能停下脚步，回头。
“让他们让开！”
“我已经答应了安排人送她去医院，你把她放下，否则，耽误她去医院就是你害的，我不负责。”
“别人我不放心，我自己去。”
“她都签字了，她自己都决定要带孩子走了，你还管她，没出息的东西！”
沈明修抿唇说：“她这个样子，您倒是说说，用了什么方式让她签的！”
“而且，我还没签字！协议不作数！”
“都给我让开！”
沈明修目光狠厉地扫过众人，众保镖看看沈明修，再看看老爷子，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