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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如何处置，自然是以绝后患。”云芷看着眼前的虚空，想着白日里谢崇看自己的眼神，微微蹙了下眉头。
那人错愕，“他那个人……那般好美名，怎会答应？”
云芷看向他，“那是因为，我也不愿意背锅。”
“还有……”她顿了顿，补充道：“若他非要借我的手逼死这些孕妇，那么，我也只能以死明志。可西域的奸细还未抓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西域奸细再下这种蛊，若我没了，太医院的那些人，也瞧不出孕妇是否被下蛊。”
“他是不想担恶名，可，为了日后，他也只能暂且忍下这一口气，不过，以他的脾性，一旦此事得以解决，他便会立刻与我清算。”
那人皱眉，“如此，我们的动作，便该再快一些了。”
云芷沉默，片刻道：“不能着急，狡兔尚且还有三窟，咱们太着急，我怕会落入陷阱之中。”
“也是。”那人点了点头，而后问：“对了，你从顾家那三人身上，问出什么了？”
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云芷眸光沉了几分，道：“顾凌枫和唐娇娇的说辞类似，他们都说，在我家出事之前，有黑衣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那些物证，要他们设法藏入云家，并且保证，只要他们照做，日后，便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但，如果他们胆敢有所违背，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旁的吗？”那人拧眉，“单从这几句，可看不出什么来，对了，那些黑衣人的穿着可有什么特别？”
“没有。”云芷轻轻摇头，“他们说，黑衣人带着面具，衣服面料是最常见的面料，上面也没有任何图案，就连面具，都是庙会上随处可见的那种。至于他们的嗓音……”
云芷想了想，道：“他两个都说，那嗓音像是烟熏过的一样，明显是故意佯装出来的，不是正常说话的声音。”
“这就难办了。”那人抬手敲了敲一边的太阳穴，“眼下顾凌枫与唐娇娇已死，线索到此，便又断了。”
“也不算毫无收获。”
“什么？”
见面前人面露诧异，云芷看着他道：“至少，我们现在能确定，云家之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人缓缓睁大了眼眸。
云芷继续道：“说不定，十二年前的案子，也是这般。”
“可，我们没有证据。”
云芷轻轻摇头，“很多时候，证据，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人错愕：“证据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权势。”云芷看着他的眼睛，“这世间，是非对错、黑白曲直，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你要知道，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你……”
见那人神情震愕。
云芷继续道：“也许，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我们要做的，不该是寻找真相，寻找证据，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掌握权势。”
“毕竟，史书会如何写，端看掌权者，即便我们找到证据，挖掘真相，可若掌权者不想看到这真相，那，什么都是枉然。”
“可……”那人神情纠结，“你我，终究是不是……”
“不重要。”云芷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这天底下的百姓，从不在意掌权者是谁，他们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而那些世家贵族，亦如此。”
“所以，你的意思是……”
夜明珠的光亮下，坐在床边的人，惊错的看着云芷，而云芷，则坚定而认真地，冲那人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