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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辞站在客房门口,确定楼下俩人听不到看不到,转身,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哥哥。
在他心中阿言是一个缺爱的小孩,容易被人花言巧语被人欺骗,加上刚对方在楼下的行为,李慕辞心里的防备更甚。
祈南白面上不显,内心道,终于来了,如果李慕辞真的信了他,那他在失去父母的时候早就被人吞噬的骨血都不剩了。
李慕辞眸光冰冷审视祈南白,肃声道,“据我所知,你好像是前天刚回国,这才多久你就找到阿言了,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你们这些年是真的有努力找,还是别有目的。”
祈南白在心中吐槽,这小天君说话还真是直白,但随后转念又一想,身处高位,确实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祈南白淡声的把当年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这才拖慢了进度,加上他们的势力并不在国内,鞭长莫及。
——至于为什么一回国就找到了,是因为第一眼见到他,就发觉他和阿姨很像,找机会拿到了基因做了对比才知道。
按照原故事线的轨迹,祈南白说的这个情况,实际还要往后推四年才发生。
祈南白母亲是在祈南白国内葬礼上第一次见到赵洛鱼,那时候看着和姐姐相似的面容,初始只是猜测,但因为丧子之痛,她无暇顾及这些事情,后来随着三番五次的接触下来。
她越来越觉得赵洛鱼和姐姐有关系,在多方打听下,才知道,姐姐早就逝世,但留下了一个孩子,正是赵洛鱼。
恰逢国外公司出事,不得已只能先暂时放下赵洛鱼的事情,又想着在周凌身边,不会出什么事情。
然而终究还是命运弄人,失去儿子不久,回国便传来噩耗,姐姐的儿子也车祸而亡,最后一丝念想也被无情打破,身体垮了,没撑多久便也离世了。
祈南白接手这具身体,自然也是有任务的,任务就是让简妮,也就是原身妈妈,不受打击而亡,安度晚年。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简妮的死亡一是儿子离世,二是侄子身亡,只要阻止这两件事,心病一除,自然安心活到晚年,这也是祈南白一好起来就回国的原因。
所以,对李慕辞的这些解释,不算骗他。
李慕辞听完之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在楼下?”
祈南白一点没掩饰自己的心思,顺带还揶揄了一下当初的李慕辞,“都是一见钟情,你拐走我弟弟,我追你弟弟,不过分吧。”
祈南白又接着说,“放心,不是玩,是真心,且看以后吧。”
李慕辞看到了祈南白眼中的认真,也懂了言下之意,那句且看以后,不单单只是看他对裴宿尧怎么样,还看自己对阿言怎么样。
转身打开客卧的房门,淡淡的说,“房间里基本的生活用品包括被子之类都是新的,随便用。”
“你先收拾,等会下来吃饭。”
李慕辞刚到楼下,就见原本交头接耳的两人迅速分开,走过去背后抱着祈南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洒在他的耳朵上,慵懒的说,“一见我就分开,你俩干了什么亏心事呢?嗯?”
裴宿尧瞅着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人,内心酸的不行,他也想抱,但他想要抱的那个人离他直线不足百米,奈何对方压根不认识他。
祈南言看着快成了恹酸菜的裴宿尧,内心为他加油呐喊,爬床爬床。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心电感应,就比如现在,祈南言明明是背对着李慕辞,但李慕辞仿佛能探知他的内心。
李慕辞捏了捏祈南言的脸,略带笑意的说:“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祈南言:“阿辞果然很爱我,爱到和我心有灵犀。”
裴宿尧翻了个白眼,不看这两秀恩爱,径直跑到厨房,点菜去了,一连点了好几道,说是有重要客人来。
李慕辞听了全部,得,他也不用操什么心了,郎有情郎有意的,但不免心里觉得酸酸的,楼上那家伙真好运,两人双双都对对方一见钟情,不像当初,阿言怕自己。
但李慕辞也不想想,哪有人一见钟情,直接玩囚禁的,也是两口子换个身份秀恩爱,换个人,估计都得报警,哪可能爱上囚禁自己的人。
祈南言感知到身后心情有点不美丽,在他怀中转个身,两人面对面,与之十指相扣,在他唇上吻了吻,笑着和他蹭蹭鼻子。
那点酸意立马消失不见,李慕辞扬起笑容将人扣在怀中,不看从前,唯见未来,只要怀中人永远在他身边。
晚上餐桌上,祈南言和李慕辞坐一块,祈南白和裴宿尧坐一块,菜几乎是刚上完,裴宿尧拿起筷子,把他觉得好吃的菜全都夹一点到祈南白的碗里,然后眼神亮晶晶满是期待的望着他。
裴宿尧行云流水却又十分熟悉的行为,让李慕辞嘴角抽了抽,他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如果裴宿尧知道李慕辞内心想法,绝对会坦荡告诉他,没错,这就是学你。
其实多少也是学设计人的通病,先学习成功者的经验,然后改编,然后自创,现在裴宿尧就在初期,他见李慕辞是这么追到祈南言,自然有样学样。
裴宿尧边夹菜边说,“尝尝,吴姨的手艺很好的。”
祈南言:“哥你想乐就乐,别偷着,对肾不好。”
事实上,祈南白确实也想笑,他很开心,他的阿宿即便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爱他就像是刻在骨血与神魂里,就像现在,他碗里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肴。
李慕辞见状,忍不了,将桌上的菜扫荡了一遍到祈南言碗中,直接冒出一大截。
祈南言:阿辞不去当建筑师屈才了,瞧这碗里的菜搭建的稳稳当当。
裴宿尧超长的反射弧好像被人拦腰斩断,立马反应过来,也开始搭建,但他的搭建技术显然没有李慕辞好,只见一块鸡翅就要掉下来,被一双筷子及时按住,才没有浪费,按住鸡翅的祈南白和祈南言打眼色。
祈南白:“管管你家那位?”
祈南言:“你会管一个对你好的人吗?”
祈南白:
祈南言:“既然不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祈南言还是在李慕辞准备搭建的时候,眼疾手快夹起一块可乐排骨喂到李慕辞嘴里,笑盈盈的问他
“阿辞,排骨甜还是我甜?”
李慕辞被勾的哪里还想得起较劲的事,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言,毫不犹豫的说,“你甜。”
祈南言又夹了一块喂到他嘴里,“那最甜的我夹甜甜的排骨给你吃,是不是甜上加甜?”
李慕辞被勾的脑子空空,直接成了一个恋言脑,眼里心里都是他的阿言
祈南白:有种朋友捡了钱,翻过来却发现背后有粑粑,有种羡慕但恶心的感觉。
反观裴宿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们两人,心里疯狂记本本学习,下次也要这么干,为什么不是这次,因为对方压根都还不认识他,夹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晚餐就这么甜蜜又怪异的过去了,甜蜜的祈南言两人,怪异的是祈南白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