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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时逢年节,莫慕辞借君臣民同乐为由,为民轻或减免赋税,为臣假休一月半,又颁发一条新的律法,若是无事,便可不上奏折,但若是知情而不报者,轻者降位,重者不仅降位还要重大八十大板,若是无位可降那便处以流刑。
之所以颁布这条法例,是因为莫慕辞真的不想每日一翻开折子,看到的都是“圣上可安?”然后他在提笔回一个,“安”,这种无聊的东西,浪费他和阿言的相处时间。
一月半以来,除了莫慕辞轻松逍遥之外,衡安帝也是过着悠闲宁静,岁月静好的生活,不用再每日艰难起床去上朝,不用再连吃食也被限制着,不用在看那些头疼的奏折,每日睡到自然醒,醒来后由人服侍穿衣用膳,可踏出皇宫,外出游玩,可闲时在宫内池塘垂钓,日子怎一个舒适了得。
再说莫慕辞,一月半,除了不能出宫,白天招猫逗狗,残害花骨朵,夜里在长乐宫与祈南言抵死缠绵,时不时再去他父皇那捣会乱。
比如,将衡安帝钓上来的鱼,全给放生,再比如,偷他父皇养的鹦鹉,趁着父皇外出之际,教鹦鹉大清早开始喊,“圣上万岁,圣上该上朝了”等,诸如此类给他父皇添乱的事情。
宫内不少宫侍都瞧见,他们向来不怒自威的太上皇拿着鸡毛帚追着他们的新帝,满皇宫跑。
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皇宫内整整过了一月多,伴随着年节将出才堪堪止住,为何说只是“堪堪”,是因为新帝要提前处理事务,没有时间。
年节已出,便要恢复原有的秩序与制度,休沐之日的最后一晚,祈南言没折腾莫慕辞,而是安安分分将人搂在怀中安睡一整晚。
次日,两人同时起床,祈南言不只是皇后,护符亦是在他手中,虽没正式的职位,可也同将军无异,自是也需上朝。
新帝第一朝,新矩新规,百废待兴,时辰便也尤为久了些,谈论到关于派遣谁前往驻守荆丘之事,产生了不小的争论,有人认为皇后与晟北关系密切,而荆丘又是大黎与晟北的防线,不得不防。
亦有大臣认为,这皇后既已为我朝皇后,乃是晟北与荆丘的纽带,不可不重视,继续担任也无伤大雅。
商谈争论到最后,还是莫慕辞拍板定论,交给赵子衿与初一,当然,此事也是提前与祈南言商定好的,两人早已便猜到,对于荆丘定会有争议。
祈南言之前同赵子衿聊过,知道她因为幼时之事,对于荣兴的感观并不好,对比处处束缚着她的荣兴,她更爱无拘无束的荆丘,她觉得哪里才应该是完成使命的地方。
繁杂冗长的朝会,一直从早晨开到到午时,才堪堪只定下一个大概。
莫慕辞下朝后只觉得脑袋突突的疼,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群大臣,在碰到有争议的事情之时,吵吵闹闹,嗓门贼大,中气十足,年轻些的便也罢了,可关键那些年过不惑亦是不输。
以前他身为太子之时也并非没见过,那时他只觉有趣,有可现在他只想叫人将他们的嘴给堵上。
莫慕辞终于明白了,为何他父皇一直念叨着要退位,就目前来看,他也很想退位。
祈南言听他抱怨完后,笑着打趣道,“往后世人评说,“史上最快退位皇帝”。
莫慕辞委屈的撅嘴,“你不安慰我便罢了,怎么还笑话我”。
祈南言勾着他的小拇指,晃了晃,浅笑着说,“是我言错,那阿辞想怎么罚我呢”。
莫慕辞眼神透露着狡黠,凑近祈南言耳边同他耳语,随后与之对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祈南言手抚上莫慕辞的脸,眸中深邃似渊,不见其底,喉结滚动,嗓音暗哑道,“你认真的?”
莫慕辞嗯哼一声,眼神挑衅回去,坚定道,“自然是认真的”。
“明日不上早朝了?”
莫慕辞嘴角微挑,眸光扫视着那张精致淡然的脸,最后落在那张绯红的唇上,似是在用眼神狎昵和揉捻,最后又重新回到那双勾着他的眸子,呵气如兰浅声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爱人在引诱自己,祈南言自然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当即一把将人抱起,丢在床上,覆身压了上去,从床头的暗盒中拿出那一对金色的铃铛锁链。
大半夜,铃铛声响个不停,连天上的一轮弯月,此时也被这铃铛声吵的躲入了云层,再不出现。
春情休,红浪平,祈南言看着被水泡红了脸的阿辞,依旧颤抖不休的模样,便歇了最初不给他揉腰的想法,拿出一颗药丸后,认命的给人按揉起来。
次日,祈南言率先醒来,下意识低头,怀中的人此时睡的正香,担心他今日有所不适,搭在莫慕辞腰间的手,又为他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时辰一到,莫慕辞悠悠转醒,感受到腰间的动作,脸扎在祈南言胸口处嘤咛了一声。
怀中传来痒意,祈南言轻笑一声道,“醒了,便起来吧,该上朝了。”
起床后,莫慕辞左动一下,右动一下,除了有些微不可察的不得劲,其他倒是与与日常并无太大的区别,心中得意道,“还得是他天赋异禀,昨夜那般高难度的,他居然也能坐下来,现如今腰不酸腿不疼,下次可以试试别的。”
今日上朝又是老生常谈,但莫慕辞此时已经神飞九霄,他在想着,还有什么高难度的,不能浪费他这天赋不是。
日复一日,新朝渐渐步入正轨,因上朝一直都只是听着,无他什么事,渐渐的,祈南言便也不再去上朝。
莫慕辞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倒不是他认为后宫不可干政,而是他认为,阿言应当随心而做,好好休息,另一层原因便是,一些老臣的眼让他所不喜。
而究其原因,那些老臣不过是因为祈南言如今的身份,加之莫慕辞的宠爱,这才让忠君爱国的他们,只是表面同意了,实则心底还是无法接受。
莫慕辞知他的阿言并不在意他们,但他无法不在意,于是,不少的朝臣逐渐发觉,自打皇后不参加朝会之后,他们的新帝便逐渐露出了独断专行,肆意妄为的一面来,如此可苦了他们。
祈南言倒是有所耳闻,但他一心不管外面事,只专注于他和莫慕辞两人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