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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夜是被子弹打中了肩膀，没有贯穿，子弹停留在右肩。这本来不要紧，立刻动手术取出来就好了。偏偏封凌夜中枪之后还停在原地，强硬地撑着还了一枪。
这还不算，把封洛恩打伤之后，封凌夜还让他们把伤口绑好，换了外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质问许晚晴。得到了许晚晴肯定的答复，确认是许晚晴泄密的，才失望地离开，进了手术室。
医生看到那伤口差点破口大骂，不过看封凌夜的神色还是忍住了。
“不要说了，动手术吧。”封凌夜疲惫地说，躺在病床上。
“全麻。”
这本来是可以局部麻醉的，祝理知道，是封凌夜被许晚晴伤得太深了，第一次想逃避，不想再让大脑思考。
幸好封凌夜的枪伤不要紧，子弹取出之后就缝合等伤口愈合了。但是封凌夜的麻醉效果比较显著，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封少！”祝理熬夜熬得眼睛通红，见他睁开眼睛就赶紧扑上去。“您总算醒了！”
“什么时间了？”封凌夜吩咐他，“倒点水。”
“是。”祝理赶紧倒水喂他，又把医生护士叫来给他做检查，确定没事，才送他们离开。
“对了，祝理。”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道。“门口那位小姐怎么回事？你们也不说个话，保安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到底见还是赶啊？”
祝理赶紧给护士做手势，暗示她不要说了，但根本来不及，封凌夜已经听到了。
“什么小姐？”封凌夜问。
祝理见瞒不过，只好说实话。“许晚晴小姐拿着刀子抵着自己的脖子闹自杀，从病房跑出来了，死活要见你。我把她拦在门外了。”
他说着就低头认错：“对不起，封少，我只是生气，她太忘恩负义了！”
许晚晴？听到这个名字，封凌夜的心口还是一疼。她还来干什么？来看他死了没有？
“她说……想跟你解释。”祝理说，“封少，你要见她吗？”
封凌夜摇头。“让她走吧。”
不是已经问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晚晴在门外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没吃没喝，一动不动，就希望能见封凌夜一面，但是护士医生进进出出，什么都不跟她说，只当她是空气。
昨天跟祝理在走廊上纠缠的时候，许晚晴曾经看过封凌夜一眼，那张熟悉的俊脸上苍白的神色，嘴唇的血色也消退了不少，看起来仿佛随时会离开一样。
封凌夜的那个样子总是在许晚晴脑中出现，叫她心里始终提着。一直以来，封凌夜在她面前都是强势的霸道的，像是坚固的城墙一样，强硬地保护她。如果有一天这个城墙塌了……
许晚晴难以想象。
“吱呀——”门开了，祝理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许晚晴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着急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封少已经没事了，你这次没能害死他，回去吧，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
“这是什么意思？”许晚晴一呆。
“就是说你可以滚了！”祝理不耐烦地说，“不要再在这里纠缠！”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许晚晴不相信地摇头，“我不相信！他不会不见我的！”
“不相信就算了！”祝理耐心都花光了，转身就关上了门。
许晚晴看着那紧闭的门，握紧了拳头。
不会的……封凌夜不会这么对她的，封凌夜爱她，不是吗？所以，她一定要坚定地等下去，一定要让封凌夜知道，她没有出卖他，也没有害他的意思！
时间一点点流逝，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许晚晴在门口等得又饿又困，眼前渐渐模糊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
是病床上！许晚晴猛地坐了起来，叫道：“夜！”随后就掀开被子要下床，继续去等着。
“老实呆着！”忽然，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许晚晴猛地转头，见床边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许晚晴松了一大口气，紧张地抓着床单，叫道：“封凌夜，你……你没事了？”
“嗯。”封凌夜点头，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赶紧说了吧。”
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不会是真的怀疑她吧？许晚晴心里疑惑，却顾不得许多，赶紧解释说：“封凌夜，模拟的消息确实是我告诉姜明轩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姜明轩是封洛恩的人，更不知道他会策划这种事！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泄露的！”
她解释得急切，封凌夜的回复却很平静：“嗯，我听到了。”
他这是什么表现？许晚晴更加着急了：“夜！我真的不会害你，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会伤害你？”
所以他在她心中始终只是孩子的父亲而已，不是什么封凌夜，更不是她喜欢的人。
封凌夜心中难受无比，脸上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许晚晴，该说的你都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许晚晴呆住了，“去哪里？”
“回你的意大利小岛，或者去其他的地方，世界这么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封凌夜淡淡地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走吗？”
“我以前确实一直想走，但是……”许晚晴想说话，却被封凌夜打断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封凌夜按了一个按钮。
朱曼走了进来，把一个包包交给她。
“这是……”许晚晴打开，里面赫然是她的护照、身份证，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
“封凌夜……！”许晚晴哭了出来，立刻下床想将东西扔过去给他。
“晚晴小姐。”朱曼不由分说将她抱住，语气温和但很公式化。“封少已经下令，让我送你去封洛恩先生那里，现在，请跟我来吧。”
许晚晴立刻呆若木鸡。
一直一来将封洛恩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封凌夜……竟然要将她送给封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