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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你自己的人生都不知道那你还活着干什么?”
“所以我刚才不是在寻死么,你来救我干什么。”
周北气到抓狂,二话不说便离开病房,推门而出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红着眼眶的顾柠。
“大叔,怎么了?”夏惟夕见大叔面露不快,忙迎上去问。
“没什么。顾柠怎么样了?”周北气色缓和一些,对着站在一旁的顾柠说,“你没什么事吧?”
顾柠点点头,虽然仍旧是红着眼眶,却已在刚刚好友的安慰中回过神来。
“他没什么大问题,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周北拍拍妻子的肩膀,“你多陪陪她,别让她乱想。”
“我没什么的,本身又没伤到,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冲动……”顾柠垂下头,她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他,可是自己竟然刚刚为了他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而且还始终沉浸在他对自己的欺骗中不能自拔。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他本来就没有义务跟自己说实话不是吗?该死,难道她沦陷了?
虽说小姐妹担心自己,顾柠却还是推掉了夏惟夕想陪伴自己的邀请。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不去再想这些事情,她此刻只想回家。
“抱歉夕夕,你们去忙吧,我想我只是被吓到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
的确震撼,那些手拿棍棒哭哭啼啼的人让她觉得后怕,她不敢想如果当时金丝眼镜没有反过来保护自己,自己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为了一个关系莫名其妙的男人竟然差点送命……顾柠自嘲地笑笑,心里只觉得自己是个二货。
在夕夕和冷大叔的保护下出了医院,顾柠辞别所有人,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
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她的确是该找个男人谈场恋爱了,无论一开始是不是喜欢,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寂寞无人陪伴。
悠悠荡荡走回到寝室里,所有人都围了上来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突然离去让专业课的老教授吹胡子瞪眼郁闷了好久,不过她有哥哥,反正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扣学分都无所谓了。
“你们别问了,我累死了,让我睡会好不好。”她嘟囔一句,翻身上了床,此刻连那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都觉得碍眼,恨不得一股脑从窗户丢出去。
室友们虽然关心,看到顾柠这样不情不愿便也识趣地不再过问,只当两个人吵了架。
顾柠是众所周知的暴脾气,谁都知道惹到她无异于是点着了火药。
寝室里很快便安静下来,顾柠躺在床上嗅着刺鼻的玫瑰花香发呆。
虽然不想,思绪却好像还是停留在医院里,不知道金丝眼镜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点。
他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好像没人照料的样子,顾柠不知道该说自己是母性大发还是爱心无处释放好,她竟然神经到关心他的饮食起居该怎么办,他胃不好,需要有人帮忙做饭才是。
可他会吗?龟毛如他的男人,恐怕只会做清水煮白菜吧!
被子在楼下晾着,顾柠只盖一件外套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忽然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着凉感冒了。
头痛欲裂,她从药箱里翻找出感冒药,跑到楼下抱回晾干的被子,关掉手机,没日没夜睡了两天,连课都不去上。
第三天的时候头脑清醒多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寝室又是空空如也,这两天每天室友都会买饭回来给她吃,她吃饱睡睡饱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完全失去同外界的联系。
可一开机才发现,n多未接来电,有夏惟夕的,有冷大叔的,还有那个该死的金丝眼镜的,震动的手机嗡嗡得她耳朵疼,而被短信塞满的收件箱也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金崇源。
这是什么状况?她翻开收件箱一条一条念。第一条是两天前她从医院回来的当晚。
“你睡了没?”
“你怎么不回话,还在生气?”
“喂——顾柠?”
诸如此类无聊的短信足有十条,完全可见生病的人有多闲的没事。
她扬起眉毛不动声色看下去,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待她看到第二天的短信时不由愕然,金丝眼镜不但出院了,还在短信上邀请她说:
“顾柠同学,你会不会做流食?如果可以的话,你来帮我做饭吧。”
这个死男人脸皮要不要这么厚!自己又不是他雇的保姆,他凭什么这颐指气使!
可他不仅不觉得自己厚脸皮,还大言不惭留下自己的住址,她一条一条往下翻看,剩下的话大多是:
“你把我拉黑了?”
“喂喂喂,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都快要饿死了!”
看到这条时,顾柠心里猛然泛上一丝不忍,剩下的短信都是他的担心,填满了她原本空荡荡的收件箱,蓦然变得无比充实。
尤其是最后一条,当她看到上面说“你也不要我了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那一刻,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失落和绝望。
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没回短信,他甚至惊动了夕夕和冷大叔,她忙回了短信报了平安,继而才怔怔盯着手机上留下的地址发呆。
她要去吗?去照顾那个嘴贱的男人?
该死,她又开始头痛了,她为什么就是改不了自己心软的老毛病!
跳下床来洗了个澡,顾柠套上衣服便按照金丝眼镜事先交代的地址上了计程车。
她没通知他,只是想给他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惊喜的惊喜,她想看看他来不及整理的落魄样子,想看一看没人照顾的他到底能窘迫到何种境地。
车子在市郊的别墅区停下来,顾柠付了车费,不由咋舌——咦,想不到金丝眼镜原来还小有积蓄呢。
她低下头匆匆往雕花的院门走,不料刚走两步就被门卫拦了下来,凶巴巴地问她:“你找谁?”
“我找金……金崇源。”她戴着口罩,别别扭扭说出这个拗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