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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
“嗯嗯嗯~”
花园鹿们自顾自推理了一番，还彼此达成了一致见解。说完之后，它们齐刷刷地看向夏千虹，兴奋的小眼神里似乎在寻求认同。
此时，她意识到由于无法直接交流，灵妖和斯卡亚人的信息不对称引起了一系列的误解。
从之前与瓷勺的对话里可以看出，混血们确实有所怀疑, 也曾经有人付诸于行动。而斯卡亚城的高层显然知道混血实际上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从而与灵妖签订契约，但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阶级，他们万万不能让奴隶得到与他们一样的特权。为了整座城的社会稳定性，他们估计已经将那些混血彻底封口，并不断宣传生命之树是神圣禁地，闲杂人决不能随意进出等等。而其他绝大部分混血在这种等级森严的环境下被反复洗脑，变得越来越逆来顺受，自然也不会去肖想翻身做主人的事情了。
不过灵妖们成天在院子里吃喝玩乐，当然不了解斯卡亚城内复杂的社会制度。它们只能简单猜测是瓷勺与铁索不愿意去与灵妖签订契约罢了。
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欢快的声音。
“千虹姐姐！”
看来是顾十目他们回来了。
为了不暴露玩家们的目的，顾十目老远就出声叫人，给了夏千虹随机应变的时间。但由于方才跟灵妖达成了协议，她倒是希望瓷勺能听懂灵妖的语言，如此可以更快促成解除契约一事。
于是待三人走近之后，她便举着对讲机单刀直入地问瓷勺：“你能听得懂这里面传来的话吗？”
“抱歉，我不清楚这是什么语言。”
瓷勺目露难色，不似撒谎。
这就有点难办了。阿格某某原本就高傲自负，夏千虹一时间想不出劝诫他的方法。
不过既然普通的斯卡亚人听不懂对讲机里传出的语言，玩家倒是可以明目张胆地掏出对讲机窃听灵妖之间的对话。以后就不需要特意避开外人了。
——
下午的时间里，瓷勺带着几个人在大宅子里晃了一会。在弗莱明和阿格某某谈妥生意后，众人又重新返回家中。
趁瓷勺去做完饭的空挡，玩家们聚在二楼报告今天的见闻。
“……也就是说，灵妖们自己都觉得签订契约不是什么好事，”夏千虹总结了一下和花园鹿的对话，“这一点与斯卡亚城里的主流想法完全相反。这里的人都以名下灵妖数目多为荣，而没有契约灵妖的会受到排挤。我认为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灵妖会食用他们的灵魂。”
“或许知道了也还是会去做吧，”江万洲满脸讥讽，“那个残废把鹿车、大门、前院这些外人看得见的地方整得富丽堂皇，宅子里的房间却都在积灰。以他的肤浅与虚荣，说不定还真愿意用寿命换取表面的光鲜亮丽。”
“你说的是以斯卡亚人把契约灵妖当成值得炫耀的资产为前提的假设，”弗莱明指出，“就像千虹所说，这一个前提成立的条件在于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与灵妖签订契约会支付巨大的代价。若是这一则消息一夜间遍布全城，恐怕主流思想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错，如果只是单独告诉小部分人关于灵妖的真相，他们可能不会有勇气偏离主流，反而甘愿继续用寿命换取荣耀。只有引起一波思想潮流才有可能扭转他们的固有思想。”
夏千虹说完这番话才意识到，其实从某种角度上说推翻奴隶制度的过程也很类似。即使成功给身边一个两个斯卡亚人灌输人人平等的概念，他们可能还是会随大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标新立异的魄力。必须制造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事件，一下子给所有人的思想中埋下平等的种子，新的理念才会生根发芽。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且不说阿格思特因先生是否会相信有关灵妖的真相，即使他信了，他那种只喜欢追求表面功夫的人也很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言下之意，玩家们需要编造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借口。
“行了，讨论那个残废挺浪费时间的，他多活几天跟我们完成任务没多大关系。咱们也没跟花园鹿们做出什么承诺，顶多尽力而为，”江万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现在主要的未解之谜是【圣之祝福】。我隐隐感觉这是与圣兽谈判的关键点。”
“当时说到残疾与圣兽是否有关的时候，花园鹿似乎觉得很冒犯——我想，对圣兽本尊来说，可能是莫大的侮辱吧？如果能撇清二者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能不能够成为谈判条件之一？”夏千虹若有所思， “看来除了贫民窟之外，可能还要去城里的图书馆、医院之类的地方收集一些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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