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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青看萧长乐还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林瑾又一副打算一直守着的模样，微微皱眉：“她何时醒？你这是准备一直守着她？”
“现在来看是这样的，她这样估计要好几天才能行吧？我也不确定。”林瑾不能确定时间，前面萧长乐已经被叫醒一次了，后面她不打算继续打扰对方。
至于护理这个也只能她来，她没想到还会做这么大型的手术，所以根本没有教过杏儿和燕无声怎么护理术后的病人。
“你先去休息，我守着就好。”柳正青不想看林瑾这样虐待自己，一个萧长乐哪里值得，“若是有什么我叫你。”
林瑾无奈：“你哪里照顾过术后的病人，没事，我也只是半个小时来看一次就好，何况我还可以和系统换岗，兄长你还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去忙吧，专业人干专业事。”
柳正青还要再说什么，就被端着一碗药进来的方止宁狠狠嘲笑：“就你那学了个皮毛的医术，你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她说完把药端给林瑾：“喝了，说了你身体虚你这下知道相信了吧。”
“信了信了。”林瑾皱着眉把一碗药一口闷下去，“你这药怎么比怀宁配的还苦啊。”
“不同药方味道本来就不一样，她还给你调味呢？”方止宁嗤笑，瞥了一眼还站着的柳正青，“快走快走，在这碍眼个什么劲啊。”
柳正青担忧的看着了一眼林瑾：“阿瑾，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的。”林瑾也就是接下来几个小时会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这几日在这边，兄长你帮我多注意着一点丞相府的事情，我怕忙不过来。”
“放心，那牌匾明日我就让人给你弄出来。”柳正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方止宁看他走了才坐到林瑾身边：“他说没说这个人是谁？还有打的什么哑谜？”
“兄长说这个姑娘是他救下来的，另外那个说是个机关傀儡。”林瑾想大概是因为那傀儡世间罕见所以柳正青才这么着急吧，怎么也没往鬼神方面想。
方止宁却直觉这个机关傀儡有古怪，总觉得柳正青不能是在意这么点东西的人，就算是好东西，柳正青什么宝贝没有嚯嚯过，区区一个傀儡怎么能让他乱了方寸。
但是她也想不明白个所以，只能摇摇头，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傍晚时分开始京城就开始飘雪，如今已经成了大雪，除了田里的火光多了些，整个京城就像是被大雪覆盖了一般，一片寂静。
方玉珠坐在窗边赏雪，崔家打算让崔娴嫁给李十一这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不想崔娴稀里糊涂的嫁过去，到时候崔娴定然要平添流言蜚语。
“夫人，夜深了，您如今怀着身孕，早些歇息吧。”婢女端着热水进来，打湿帕子帮方玉珠净手。
方玉珠没有应声，还在想着崔娴的婚事，想到崔娴嫁给李十一之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可能，她又觉得这不是什么良配，嫁了也是将就，她不想自己的好友受这种委屈。
“李十一……”方玉珠支着脑袋思考，“我记着他有个阿姐今年科考来着，听闻姐弟二人感情甚好，看来明日得去一趟听雨楼才行。”
今日崔李两家的婚事被她压下来了，这个婚事成不成她还得去见见李家人才行。
方玉珠起身坐到床榻边，解下披袄，等婢女帮自己净脚才躺下歇息，睡前还不忘叮嘱：“明日我去上朝后你往李府递个帖子，就说李三娘在听雨楼多日未曾归家，思念胞弟，请李十一到听雨楼小聚。”
她要亲自去会会李十一才行。
婢女连声应下，又放了两个新的汤婆子进去，吹灭了烛火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此时正是最寒冷的时候，大夏许多地方都下了雪，就连地处南方的荆州也飘了小雪。为了抵御寒冷，家家户户，就连酒楼客栈都封的严严实实的。
“姑娘，下雪了。”鹅黄衣裙的女子拿了一个汤婆子进来，塞到被窝里暖着，“天这般冷，就不要看书了吧，等明日再看也不迟的。”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前几日她刚着了风寒，此刻正咳的厉害：“咳咳，打发时间罢了，也是委屈你了，还要跟着我走那么长的一段路，你早该出府成家的才是。”
“没有姑娘，哪里有婢子今日呢。姑娘莫说这些话。”她说完端着姜茶试了试温度，“正好可以喝了，喝了去去寒，也好的快一些。”
“我身子没这么弱。”女子皱眉躲开那姜茶，她其实最讨厌姜了，“不喝也是可以的。”
“姑娘！”婢女跺跺脚，“不可胡闹，这种时候能任性吗？我们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日才能到京城呢。”
女子神色微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晃神，唇角带着复杂的笑：“等到了京城后你便好好过日子去吧。我将卖身契给你，再给你寻个新的身份，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一辈子。”
荆州的雪不算大，说是雪，其实就像柳絮碎屑一般细小，她不顾对方的阻拦打开了窗户，望着天，细雪落了些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终是，造化弄人。”
“姑娘怎么又难过起来了，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等到了京城……”她忽然住嘴，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到了京城也不一定就能回到从前。
就像是黄粱一梦。
雪下了一夜，掩盖住了白天的痕迹，也掩盖了哀愁。
林瑾和方止宁换岗守了一夜观察萧长乐的情况，因为中途萧长乐无意识的动作碰到了伤口，林瑾直接用约束带把她的手捆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萧长乐被囚禁了。
“你这个结打的好啊。”方止宁打了个哈欠，虽然和林瑾换着休息，但其实她们基本上都没有睡好，就怕出个什么事情，几乎不敢睡的太死，“要是没有你，她估计必死。”
林瑾摇摇头：“要是没有系统，有我也必死。”
方止宁笑出声来，因为没睡好，所以早上没什么胃口，只端着一碗白粥坐在林瑾身边吃：“你吃不吃？”
“不想吃，没胃口。”林瑾跟她也差不多。
“没胃口也得吃啊，活命啊。”方止宁直接给她喂了一勺，整个人都没睡醒一般，哈欠连天，“也不知道谁对这个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我看她也就二八之年。”
虽然夺人性命不需要心软，但是不直接给个痛快这么折腾，真的是……
“那人定然还在京城，兄长肯定会找出来的。”林瑾笃定道，不论这个姑娘跟柳正青有没有什么关系，柳正青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对方。
“惹到柳正青，算他命不好，敢惹柳正青，算他胆子大。”方止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了谁可惜比较好，“我知道柳正青仇家肯定不少，但是这个我还真的猜不出来是谁。”
柳正青年少的时候也去过很多地方，惹了不少的人，只是柳正青现在是朝廷命官，本事也不是个孬种，所以许多人不敢寻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