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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雕节会持续开放一个月,随着风雪渐少,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殿下,除去朝廷拨发的赈灾款、三大商会的赞助金以及您的私库,共计盈利二十三万两!”
衙内,算完账的盛依人,禁不住地惊喜道,“把前期那么多的本金刨去,竟然赚了这么多,不愧是殿下!”
这还仅仅只是朝廷赚来的,那些小商户也靠冰雕节的物价增长,赚得金钵满盆,想必今年就能拿钱做点大买卖了。
“也才二十三万两而已。”
谢承泽躺在木摇椅上,身上盖着柔软保温的毛裘披风,闭着眸懒洋洋道,“连益州的赈灾款都填补不上,建安的赤字财政真是不堪入目啊。”
“也才?而已?”
盛依人放下手里的账本,嘶吼道,“殿下!您知不知道历朝历代,皇室自己出资建造的什么登龙塔什么阻水堤,从来都是亏本拿不回本金的!您这冰雕节不仅把本金赚回来了,还有多余的盈利啊!”
“不是一万两盈利,不是十万两盈利,而是二十三万两,这还仅仅只是到今日而已!”盛依人双手抓住自己的脑袋,眼神又敬仰又不可思议,“小女还是头一次见到朝廷建造建筑,竟然可以赚钱啊!”
历代王朝建造耗钱的建筑,要么是为了皇家威仪,要么便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自己享乐,最终导致国库虚空、百姓受难,最终能够拿到钱的,大多都是那些饱中私囊的贪官,而非朝廷自己。
反倒是这冰雕节,不仅倒赚了商人们的钱,还为北地的商路打通了渠道,既可以与草原民族互通商市,又可以与各地商会建立联系,虽然只有第一次冰雕节的盈利归属于朝廷,可它对建安北地日后的发展,好处却是无穷无尽的。
这就足以可见,二殿下治国的高明之处。
妈的!
为什么太子不是二殿下?
好想让二殿下立马当皇帝!
此时此刻,盛依人的心理与李东尧不谋而合,想要让二殿下登基的欲望达到了巅峰。
“唉。”然那躺在木摇椅上的小懒猫,却是幽幽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凡皇宫也能让商人付费参观,建安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他目光憧憬道,“你说,只要花十万两白银就能在那龙座上坐一刻钟,享受一下当皇帝的感觉,一天下来朝廷能赚多少钱呢?”
盛依人:???
殿、殿下,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皇家威仪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着谢承泽那满脸的憧憬与跃跃欲试,盛依人顿时死死按压下了让谢承泽登基的想法。
因为她觉得,但凡二殿下登基,真的可能干出卖“龙座”门票这种会震惊朝野和历史的事情啊!!!
“话说,马上就要春闱了,各地学子也要准备进京赶考了吧?”谢承泽晃了晃摇椅,语气低沉了几分。
“是啊,过完了新元节,离得远的学子们便要上路赶考了。”盛依人点点头,“殿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木摇椅上,谢承泽缓缓睁开眸。
“没什么,只是……”他微微一笑,唇间吐出的语气,明明温柔却又因那话语之意,而令人不寒而栗:“雪停了,有些人,也该掉脑袋了。”
雪当真停了。
连续大半个月,辽州都无大雪光顾,寒冬已过,北地也迎来了新生。
城口一家商铺,怀孕的妻子生下了双胞胎新生儿,婴儿哭声嘹亮,却在听到外面二皇子离城归京的车马声后,转哭为笑。
那户人家的男人,拦下了谢承泽的车马,恳求二皇子能为这对熬过暴雪之厄的双胞胎赐名。
在建安,能为新生儿赐名,通常意味着用自身气运庇佑此子、影响此子。同时新生儿所代表的福运也会回馈给赐名之人,而双胞胎所蕴含的福运更是加倍的。
可以说,能被主人家选中,足以证明这主人家有多信任对方,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能够成为和对方一样的人。
谢承泽自然没有推辞,听说那主人家姓江,便道,“能够安然度过这次的暴风雪,乃万千百姓的努力与不屈服所成。风雪依旧会来,但只要保持坚毅之心,众志成城,便没有什么是不能打败的。”
“便赐名,江不屈,江坚毅。”
后,江不屈与江坚毅自幼勤学武艺,少年英姿灼灼其华,成为建安边关两大能将,双挑撕毁和平文书的匈奴王,取其头颅,成功为建安收复草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归京的马车上。
谢承泽整个人软塌塌地趴在横椅上,身旁坐着俊美的男子,正伸手探进那身裘衣之中。
“嘶……唔~”
“啊,好舒服啊……”
“我说沈郎,你这技术好像越来越好了?唔……哈,莫不是、找人偷偷练过了?”
沈渊指腹微微一沉,谢承泽便是闷哼一声,转头湿漉漉的眸子瞪向他,“你又突然那么用力干什么!”
“就是觉得气氛不太对。”沈渊又放轻了力度,似星辰般明眸盛满了似笑非笑,“这马车的隔音可不太好,外面都是大皇子的军队,臣想,殿下应该知晓若是马车里传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些糙汉子会理解成什么。”
谢承泽顿时讪讪一笑,“不就是按摩技术好么,还能理解成什么?”
说完又连忙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这次赚来的二十三万白银,能不能完成平城百姓的迁移和重建。”
“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待春闱过后,杨清辉的赃款大抵也能清算完成了,至少拿钱的时候不会捉襟见肘。”沈渊沉思道,“至于剩下的钱,还是抄家来得方便,正好春闱会选出来一批新官,把这些旧官取代了,也算是推陈出新了。”
谢承泽眯了眯眼,啧啧叹舌,“沈大人,你变了,你变得只会用抄家来解决问题了。”
明明在前世,这位权臣大人手段了得,会拉拢各个官员与江家这种富豪,来解决这种缺钱的困境。
“那还不是近猪者懒,近墨者黑?”沈渊手下再度用力,划过青年腰际微微一掐,月眸尽是戏谑的笑意。
谢承泽猛地一缩腰,疼痒得叫了一声:“嗷——!”
谁是猪!你才是猪!本殿才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