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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屏幕，卓阑隐约能够听见村民们嘈杂又惊恐的讨论声。
“怎么回事？！新祭司到现在还没来！老祭司都走了！”
“我们不会真是被海神大人厌弃了吧？！”
“胡说！这怎么可能？！海神大人要求的，我们不都做到了吗？！”
“十个少女，一个不少，都送过去了！”
“怎么可能会出问题了。”
“十年了，刚好十年没错啊，老祭司走了，新的祭司呢？！”
“怎么还没到？！”
周墨脚步不停。
卓阑听到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黑。
姜一几人走之前，把那块浅蓝色的鳞片又给了卓阑。
卓阑此刻就拿着那块发着光，不停剧烈颤抖的鳞片。
鳞片的光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在月光下，显得清冷又诡谲。
卓阑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他听到了。
寿鳞在和他哭诉。
周墨走到了地方，老祭司已经被人盖了布头。
周墨到的时候，正好有人将祭司抬起来，看样子是要抬去安葬。
奇怪的是，那个担架，有六个青年抬着。
担架足足有三米多长。
卓阑手里的鳞片动的越来越剧烈，卓阑几乎握不住它。
周墨一言不发，跟着村民几人到了地方。
村长沉着一张脸，指挥着村民挖坑。
周墨站在人群开外，静静地看着这些村民，随意地挖了一个洞，把生前他们明明敬重的要死的祭司，就这样潦草的丢进那个很浅的坑里。
随意盖了两层土，又匆匆离去。
村长的表情看上去很凝重，并没有注意到儿子一直跟着，也没有注意到，周墨并没有跟着离开。
卓阑感受到寿鳞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倾述，哑着嗓音开口：“周墨，麻烦你，帮我，把他们带回来……”
周墨沉默着没有说话，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个高级的挖土工具。
很快……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所有的人鱼玩家们都愣住了。
周墨从这一块小小的地方，挖出了上百具人鱼尸骨。
就连刚死的祭司，他被挖出来的时候，居然也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这上百具人鱼骨。
来自整个神秘的大海里，成千上万个族群皇氏，上半年才出的一位神级血脉。
这些人鱼，被依斯卡曼的骗局诱哄，失去了人鱼的骨血，成了一个垂暮老人。
只剩下一块寿鳞，吊着他们十年的寿命。
依斯卡曼还要让他们帮着自己在各个村子里做着帮助自己青春永驻的事。
用成千上万的人鱼换来自己的长生，又用成千上万的少女，换自己的容颜不老。
依斯卡曼……
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原本这些人鱼，他们身为新一代的人鱼神级血脉，没有祭司的存在，他们应该成为族群的骄傲。
成为族群新一代的领袖，他们不会比当年的依斯卡曼差。
他们甚至有可能会因为给族群带来足够的贡献，像依斯卡曼那样留名千古。
即使做不到，他们也应该是每一个族群心里的骄傲。
他们才刚刚从幼年体进入成年体。
就像那些一个个坐在木筏上的女孩子们。
他们本来都应该有一个灿烂的人生。
不管怎么说。
至少不会像这样……
从一个即将升起的新星，迅速垂直掉落，转眼间成为垂暮老人。
承受非人的折磨，还要受恶魔的指令，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最后，在他们唯一一个，能够代表他们曾经身份的寿鳞能量耗尽时。
被人随意埋在土里，成了这里上具尸骨的其中之一。
而他卓阑。
如果没有褚俞，也差点，成了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