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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玥这般想着,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她一开始只觉得深宅内院的勾心斗角恐怖,一心想着只要逃离了那里,搬到与世无争的田庄上生活,希冀在这个时代过着逍遥自在的下半生。
但如今她发现君侯府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这般立场中立,明哲保身。有可能私底下早已秘密投靠了哪个阵营?而且目前从这些已发生的事看来,君侯府内部也许都没有统一阵线,很有可能是各自为营。
盛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君侯府大少夫人位置,怎么感觉越来越危险……会不会哪天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无缘无故牵连到,判个斩立决或者流放三千里什么的?
若真是因为谋逆罪,她就算躲到田庄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无济于事。
除非她能与君元晔和离。
可是他们两人的婚姻却是皇帝老爷御赐的……只有君元晔过得好,她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盛玥这般想着,便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韩越的脸上。
若眼前的韩越真是历史书中名闻遐迩的人物,那么他将是辅佐玄元文帝和玄元武帝的两朝元老,定是个能得皇帝信任之人。到时他应该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及他们曾经的主仆之情,让新皇放她一马吧?
盛玥其实不想去掺和大新皇朝的历史,觉得若因为她的一个不经意行为而影响了历史进程,那么会不会让整个历史全部乱掉?而她会不会也会遭到反噬?
所以,从一开始她魂穿盛玥的时候,就从没有想过去过问朝堂之事。
况且她对于大新皇朝其实也可以算得上一无所知,除了知道最后谁成了最后赢家,当了皇帝以外,对于中间的那些重要的历史事件,以及其余影响历史进程的人都一无所知,就算历史书中曾有提到,如今也已毫无印象。
对于韩越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当时历史老师本人对韩越太过推崇,也特意重点介绍过,而且每每提及大新皇朝的有功之臣时,都会连带着提到韩越这一号人物,让她想不记住都难!
但如今……她不想掺和历史,可是历史的演变却有可能会涉及到她的生命……
她,要不要……
与君元晔稍微提一下?就算他要参与党争,要站队,起码也得站一个结局能做皇帝的队伍吧!
只是这种话,她又该如何与他说?提示?暗示?到时一个处理不好,会不会就显得太过刻意?
以她这些日子以来对君元晔的了解,他肯定会瞎捉摸。
到时以为她是受人指使或者受人怂恿来与他说这些话可就麻烦了。
更甚者他到时候要是误会她爹盛大将军也参与了党争……她岂不反而做了吃力不讨好、适得其反之事?
若是君元晔此刻真的已经是哪个阵营的人,而她所提的正好是他敌对之人的阵营,那她不是害了盛大将军,害了盛府!
盛玥脸上难得露出了苦恼之色。
韩越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掩嘴轻咳了声,出声唤醒一直盯着他发呆的盛玥:“少夫人?”
盛玥回神,努力掩下刚刚失态的尴尬,装作无事般朝他笑笑,道:“照你刚刚所言,礼部尚书一职由中立派欧阳大人担任,看来这次哪一方都没讨到便宜。”
韩越笑着点了点头道:“也许吧,至少目前表面上来看应该是如此。”
盛玥笑叹道:“那接下去,欧阳大人可有的头疼了。本来在膳部担任膳夫,名不见经传,此前又得罪过礼部尚书莫文简,平时怕除了那些知心的或者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没几个愿意或者敢与他交际往来。如今却是一朝得势,被推选成了礼部尚书……怕是很快就有一大堆的人要上赶着去巴结奉承他了!还有你刚刚说的几方势力,怕也要找着各种名目要去与他结交拉拢。”
韩越笑道:“少夫人所言甚是。”
盛玥摆了摆手,故意调笑道:“朝廷的事太过复杂,我们也不便多质咄,等你以后高中状元,再操心这朝廷大事也不迟。”
韩越露出丝无奈笑意。
“对了,你刚刚还没说,这胡少卿可有拿到信物?”盛玥问道。
韩越点头:“嗯,自然是拿到了。”
“那他可去见了陈莺他们?后来如何了?”盛玥继续问道。
韩越便继续讲起了后面之事。
话说,这胡少卿见到信物后也不急着出去迎人,而是细细询问起了那狱卒头头发生了何事,再得知大致情况后,又让狱卒头头再去详细打听如今关在牢里的陈掌柜究竟所犯何事?得罪了何人?上头是否打过招呼?
……
盛玥听到这里,对那胡少卿倒是愈发有些刮目相看。
的确是个人才,不冲动不急躁,反而给人一种沉稳处事不惊的感觉,也是,能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除了胡国公府的背景,自身能力定也必不可少。
那狱卒头头领了命令,自然赶紧去打听,然后将他掌握的陈掌柜之事一五一十禀告了胡少卿。
韩越道:“据说这陈掌柜是以危害朝廷命官及家眷入的狱,还是大理寺另一位宗少卿亲自审理,并且按律例当庭宣判,流放三千里。”
胡少卿一听便知道这里头肯定不寻常。想来这陈掌柜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特意打了招呼,不然怎么可能一进来就直接仗着二十,而且还是宗少卿亲自审理……
能指使得动这家伙的,怕是在这官场上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
流放三千里…
所判似乎也合规合法。
徒刑、流刑以上的案件,大理寺审判后还得交由刑部复合,一般若是真的里头有猫腻,作为大理寺少卿不会冒这个险去掺和这种事。
但同为少卿,自然知道这定量刑时还是有杆伸缩尺的,宗少卿所判完全是将这一刑罚量到了最大。
既然宗少卿已表明态度,他再出面捞人,肯定不妥。
手里把玩着妹妹那婆婆送来的信物,他一时有些踌躇,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