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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听舅舅的话,回去好好同你媳妇过日子,就算做不到举爱齐眉,至少也得相敬如宾。怎么样你也得忍着。想想世子之位,想想整个君侯府,你难道舍得就这么拱手让给君元晔?”陈舅舅语重心长劝道,“所以,就算你心里再不愿,再难受,也得给我暂时装着,好好安抚哄好你媳妇。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正需要他们胡国公府出力的时候,你无论如何得好好撑着。”
“至于”陈舅舅咽下胸口的涩意,道,“至于阿玲的仇,咱们日后再报。”
陈舅舅最后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珞哥儿,来日方长。”
君元珞看着这个除了母亲之外,最为他着想的舅舅,心里一酸,眼眶忍不住红了:“我明白了,舅舅,我会好好听您的话。”
陈舅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近来真是诸事不顺,他一向厉害有主意的妹妹竟被送去了清庵堂,而他的女儿、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外甥孙就这么死了,如今他在朝中的生意还屡屡受阻。他也曾去找过君士钊,但自从妹妹出事后,君士钊对他的态度也没了以往的亲和,更是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将他打发了。
所以如今他无论如何也得帮着自己这个外孙夺得世子之位,继承君侯府,不然以后陈家在都城就会越难立足。
落潇阁正屋。
胡韵儿从噩梦中惊醒,习惯性唤道:“柳絮,给我倒杯水来。”
“夫人,您醒了,奴婢给您去倒。”一个陪夜的丫鬟警醒过来,立马从旁侧起身,回道。
胡韵儿震愣了一会,悲从心起。
对啊,柳絮死了,为了她,就这么死了从小到大,无论她去哪里,都会陪在她身边的柳絮,一心一意替她张罗着想的柳絮,就这么死了
如果不是小陈氏,不是君元珞,她们主仆两人如今依旧能开开心心过日子。
她还想着替她寻一门好的亲事,让她风风光光嫁人的……
那日,君元珞将所有牵连的下人全部抓去严刑逼供,她就猜到事情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柳絮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担心,主动要担了这罪责。她不忍,可是柳絮有一句说得对,她不只是她自己,她的身后还有胡国公府,还得顾着她哥哥,她不能被君元珞抓着杀人的罪名,好让他以此去要挟胡国公府,要挟她哥哥。
主仆两人等了一夜。
天明的时候,君元珞果然派人来押走了柳絮。
她给了柳絮一个小瓷瓶,那本是她替自己准备的,回娘家的那一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去买了这个东西,明明从没想过要死
柳絮笑中带泪接过,明白夫人的意思,左右不过都是死,不想最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再离开人世,还不如来个干脆。
她跪下朝胡韵儿磕头拜别:“夫人,柳絮下辈子再伺候您。”
胡韵儿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柳絮被带走,她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不是恨毒了小陈氏,恨毒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她不会设这个局。如果她不这么做,柳絮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都是他们的错,无论是小陈氏还是君元珞,是他们负她在先!如今还要夺走她贴身丫鬟的命
她恨……
好恨……
这一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不只是朝堂之上风云即变,君侯府中也是多事之秋。
扶笙阁、落箫阁相继出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至春末,与沈家的婚事又出了幺蛾子。
君元淑倒是个沉得住气又狠辣的角色。
陈氏和二姨娘被遣送去清庵堂后,她就一直安静的待在自己屋中,不哭不闹,也很少露面。众人都以为她已经认命,等着安心嫁给沈家。
然而就在清明前几日,君侯府上下去法华寺上香祈福,没想到君元柔却与沈田躲在寺院后山一处歇脚的小庙内行苟合之事。
君士钊赶到的时候,两人相拥着躺靠在一处专门清理铺好的床褥上,听到开门的声响,君元柔香肩半露,睁着雾蒙的眼神坐了起来,看向君士钊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恍惚,而沈田正赤裸着上身,下身用衣衫随意遮盖着,搂着君元柔睡得香甜,感受到怀中的动静,才有些不大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直到看到来人,忙不颠坐了起来。
君士钊气得老脸红了白,白了红。
刚刚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没瞧见君元柔的身影,后来询问下人才知,似乎有人看到她往后山去了……
他本只是打算让下人前去将人寻来。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灰色僧衣,带着裟帽的小沙弥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附在君士钊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君士钊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只问了一句,在哪里?
小沙弥指了指后山方向,念了句阿弥陀佛。
君士钊已完全顾不得其他,神色焦躁,径直往小沙弥所指的方向大垮步走去,渐渐有了种跑的趋势。
君元珞疑惑的望着他父亲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瞥了眼双手合十同样正看着他父亲走远的小沙弥。
小沙弥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转身,朝他念了声佛号:“施主,难道不跟去看看吗?”
君元珞一愣,不过心下的确好奇,而且细细一想,父亲如此匆忙的前往,也不知道出了何事,若自己跟上去,兴许还能帮上忙,刚好可以在父亲面前表表功,在父亲心里增添好感。
这般想着,他朝小沙弥微微颔首,便赶忙追随着君侯爷的背影,跟了上去。
向太太搀扶着老夫人,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问道:“小师父,究竟出了何事?”
一旁的老夫人虽没开口,也是满脸疑惑看着小沙弥。她自从大病一场,看上去明显比从前苍老好多,虽修养了这段时日,稍稍缓过了劲,但总归没了以往的那股子精神气,今日倒是瞧着精神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