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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母,这事情咱们再商议,今天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先不说这个,来,尝尝这个蜜饯,我自己做的。”张氏把装着蜜饯的盘子往李家娘子这边推了推,笑道。李家娘子是个嘴里子利索的人,她可不是对手,生怕说错了话,给儿子添麻烦,只要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春梅啊,你也尝尝娘的手艺。”张氏拿了几个递给李春梅,“这两日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劲了?”
“怎么,春梅身上不舒服吗?”李家娘子关切道。
“哦,前两日总说身上没劲,海哥儿专门在镇子上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怀着身子容易疲懒些,给开了安胎补气血的方子,这两日一直吃着呢。”张氏道。
“海哥儿从镇子上请的大夫?哪家的大夫啊?”李家娘子问道。
“吴家大公子过来的。”李春梅接过小英递过来的杯子,皱了皱眉头,喝了下去,然后丢了两颗蜜饯到嘴里,才觉得不那么苦了。
“吴家大公子?药方还在吗,我来瞧瞧。”李家娘子道。
“娘,你又不是大夫会看药方吗?”李春梅笑道,“就是一般安胎的方子,没啥好看的。”
张氏心里很是不爽,看什么药方,好像我儿子要害自己媳妇儿似的!这个李家娘子性子真是越来越怪癖了,好像谁都要害她,图谋她一样。
“亲家母啊,你坐着,我去外头瞧瞧,看海哥儿回来了没有。”张氏说完就起身站到门外去了。
李家娘子的马车拴在门前的槐树上头,有个伙计一直低着头在边上转来转去,不住地搓着手,张氏见他穿的单薄,便过去和他说话。
“小伙子,咋不进屋去?快,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哦,不,不去了。”那伙计也不敢抬头,只管走到另外一边,不和张氏说话。
张氏觉得奇怪,或许是李家娘子有交代不准他走开,也就不管他了。站了一会儿就见白海急匆匆的回来了。
张氏赶忙迎了上去,“海哥儿,你咋才回来啊?你丈母娘来了,我瞧着那架势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你最近又怎么惹着她了?”
“我能惹她什么!”白海有些不耐烦,扭头也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活计,只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和他娘先回去见丈母娘去。
吴妈和蔡妈手脚利索,四碟八碗的已经摆上了桌子,张氏赶紧先招呼李家娘子入座,都落座了之后,李家娘子又突然起身让他们先吃,把白海叫到另外一个屋里去说话了。
“娘,啥话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您这一来,我们这小院都蓬荜生辉了!春梅也高兴,您没事可以多来转转。”白海笑着恭维道。
“我没心思吃饭。海哥儿,最近生意火的很嘛,我差了三四个活计都把你请不来了?”李家娘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
“什么火不火的,就是瞎忙。店小人手少,什么时候都得我自己做,可不是忙得很。我还说今天去看娘呢,东西都备好了,去了钱庄才知道您来了村里,这不是紧巴巴的就赶回来了么!”
李家娘子冷笑一声,道:“白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是不是?你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当我不知道?我让伙计去请你你不来,好啊,我就来你家里找你。你以为躲着我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脱离,除非是鱼死网破!”
白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嘴角一勾,笑道:“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那好,我问你,你最近一直找福禄做什么?”李家娘子逼视着白海,一张煞白的脸距离白海不到一拳的距离,白海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空气喷在自己脸上。
李家娘子自打做了这四海钱庄的老板娘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喜欢涂抹浓厚的脂粉,消瘦高耸的脸颊上两坨鲜红的胭脂,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涂抹着鲜艳欲滴的红,像是涂抹了鲜血似的。两只浑浊的眼珠透出玻璃一样的光泽,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她就这么盯着白海,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一样,让人感到死亡的胁迫。
她派人跟踪了自己。这是白海的第一反应,但是他绝不能承认。
“福禄?”白海嗤笑了一声,道:“不过是吃了几顿饭而已,之前他帮了我不少忙,我就是聊表心意。娘,你也太紧张了吧。”
“是我紧张,还是你另有图谋?你知道福禄管着四海钱庄的钱财往来,你这么和他频繁接触,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目的。”李家娘子拿手挑起白海的下巴,“小子,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还没有老糊涂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暗度陈仓这一招?看来你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娘,你要是有证据的话早叫人来抓我了,也不会跑来和我废话。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对身体不好。”白海不紧不慢道。
他有把握福禄不会把他卖出去。
李家娘子的确没有证据,软的硬的都试过了,福禄这小子都没有松口。不过她这次过来的目的是好运馆,至于和他说福禄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敲打他一下罢了。
“海哥儿,娘问你,如果当初没有娘给你那二百两银子,你这好运馆还能干起来吗?”
白海皱了皱眉头,道:“娘这话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娘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日后不管是四海钱庄还是这好运馆都是你和春梅的。春梅这眼看就要生了,你这做丈夫的自然是要陪着,为了不让你分心,所以娘决定了,好运馆暂且就归在四海钱庄名下,娘替你再操劳几年。”
白海两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镶嵌进了肉里,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钱庄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就不劳烦娘再操一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