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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叶先生在聊天。”
“你去陪着他。”周夫人尽力撮合,“快要订婚了,这么生疏干什么。”
她正要离开,对面一个眼拙的贵妇笑眯眯打招呼,“菁菁小姐浓眉大眼真是水灵啊,她刚一过来,盘靓条顺的,和周公子好登对的,将来生出的孩子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周聿琛端着一杯红酒,像听见了,又像没听见,不吭声,不驳斥。
“你什么眼神?”周夫人表情不太好,埋怨的口吻,“她哪是华家的菁菁啊,这是我家枝儿!”
贵妇尴尬讪笑,“是枝儿小姐啊怪不得不像呢!华家的小姐个子更高,长相更成熟”
周夫人爱答不理的,“你定居美国十多年了,认不出枝儿也正常,你移民那年她才八岁,如今二十了。”
程枝搀着周夫人,胳膊向外弯曲,周聿琛挨得近,似有若无地触碰她,她缩回一寸,男人察觉到,偏头打量她。
四目相对,有一根隐形的线在无声地流窜,勾缠。
她心虚又缩回一寸。
周聿琛也挪远了半米。
清清冷冷毫无交集的模样。
婚礼邀请了不少大家族的二代、三代,男男女女来回嬉笑经过,程枝是生脸儿,没怎么混过圈,他们基本会驻足打量她。
周聿琛喝完手头的酒,又斟了一杯,周围的男宾侃侃而谈,他简单应和一句,大部分是默不作声的。
目光集中在叶柏南那边,偶尔流连过程枝。
她畏寒,长裙底下偷偷裹了保暖的白丝袜,薄薄透透的,从裙摆开衩的缝隙里若隐若现。
这些纨绔子弟哥儿的眼里,是恰到好处的小风情。
他亦是如此觉得。
抛开程家的丑闻,程枝蛮吃香的。
情史清白,擅长一门艺术,早早的打工赚钱,不倚仗周家的势力招摇过市。
安分乖巧是权富阶层最心仪的儿媳。
娶回家养在豪宅大院,不需要她充门面、有本事,只需要在闹出乱七八糟流言的时候,忍辱负重配合演戏,无条件的信任支持丈夫。
当一个贤惠体贴的吉祥物。
周聿琛撂下酒杯,心头莫名的烦躁。
径直去休息室。
程枝正在酒水区挑选果汁,他手臂不轻不重地顶了她腰一下。
“来1号房间。”
她僵住。
周聿琛步伐没停,但速度放缓了,“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