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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婷婷眼神阴鸷，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的接着说道：
“外婆给我妈的钱，就是我妈炒股挣的钱放在外婆那里暂存的。外婆只是看见我妈当年执意要为爱离家，劝阻无效，一个女人又身无分文，所以才坚持把我妈存放在她那里的钱取了一部分给她……还没全部拿出来呢！”
她说着，眼神锁定在了张衡身边的中年男子身上。
“当年这些事，想必你一定比张衡更清楚，赵管家。”
赵颐，在京城张家担任管家数十年，早在张清芷还在上学时，他就已经开始帮着京城张家的大管家管事儿了，对于这些情况，张衡这样的年轻小辈或许不完全知情，但赵颐一定知晓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赵颐的身上。
赵颐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干涩的轻咳了两声。
“赵管家，这个死妮子说得是真的吗？”
张衡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那语气，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是在威胁。
“张婷婷小姐，你说的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口头上争个输赢毫无意义。”
“我的意见是，不管那笔钱是谁的，横竖都是从张家带出去的。”
“既然是从张家带出去的钱，那就是张家的，所以张衡少爷说得也没有任何问题。”
几秒钟之后，赵颐道貌俨然的说道。
张婷婷气得后槽牙都被咬得咯咯直响，眼泪珠子在眼眶中直打转。
“无赖！你们一群不讲道理的无赖！”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的眼泪，换来的只有张衡和韦梦脸上得意的笑容，张如海更是没有半点儿要帮她的意思。
“你说得没错，堂堂京城张家，名号这么大，没想到说的话儿、办的事儿比地痞流氓更无赖，传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这时，张婷婷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淡淡的声音。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在面颊上放肆的流淌起来。
“陆铭，呜呜呜……”
她不用转身，都知道在这样绝望无助的时刻，最支持她、也最让她能感到依靠的男人来了。
“别哭，这没什么好哭的。你非要跟一群不讲道理的无赖讲理，讲不过太正常了，把自己气哭就不值当了。”
陆铭轻轻拍了拍张婷婷的肩膀。
“你这是在安慰人吗？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张婷婷又哭又笑，眼睛中还噙着泪水，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容。
“你看，这不就不哭了嘛！说明我这样安慰还是很有效果的。”
陆铭大大咧咧的一摊手。
张婷婷弱弱的笑了笑。
她抬起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痕，看上去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大大咧咧的坚强模样。
可陆铭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浓郁的哀伤，掩藏在笑容的冰层下，静静的凝聚着，永远挥之不去。
哪有人会永远笑着呢？
只不过是把忧伤藏起来不让人见到罢了。
“是你这个混蛋！”
张衡眯着眼睛，认出陆铭之后，一边大叫一边迅速闪身躲到了赵颐的身后。
“赵管家，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王八事，整我的王八蛋就是他！”
他指着陆铭，恶狠狠的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