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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妄的目光带着洞察一切的精明,似乎能看透人心。
姜沅沉默了,确实如他所料,她是遇到了事情,但是她不想让别人插手,上一段婚姻,教会了她,凡事靠自己,不能依赖任何一个人。
在国内,人命是关天的,父母双方毙命,当时也引起了轰动,被人推下来和意外,坠落半径是不一样的,这最基本的常识,警方不会不懂。
这么大的事,可还是按意外定了案,能左右警方的决策,可见凶手的势力非同凡响。
案子隔了这么多年,只怕当初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就算知道凶手是谁,想翻案几乎没有可能。
她要想与之抗衡,只能提高自己,只有陈妄手里的股份和她有关,所以只能找他要,等事情了结,会还给他。
姜沅没有回他的问题,却说,“就算有事,我会找陆景天,不会找你。”
陈妄静静的看着她,她很少化妆,化妆品只会污了她的容颜,最多也就涂个唇脂。
以前是个木头美人,现在又算计又精明,脾气还坏,却像画龙点睛一样,整个人鲜活了。
陈妄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她鬓角的长发,冷然出声,“陆景天,陆景天,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他。”
“这句话我记住了,他要是有意外,我就找你算账。”姜沅有些恼火,避开她的手,语气自然不好。
陈妄目光幽黑而沉静,冷嗤,“所以我为什么给你股份。”
她那么维护陆景天,找他要不就好了。
“到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只要我不给,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拿走1分钱。”陈妄又道。
非撕破脸是吧?姜沅猛然间站了起来,几乎撞到了他的下巴,笑盈盈的看着他,“陈妄,那我就找媒体曝光你,利用妻子得到利益,利用完了,就出轨冷暴力,逼妻子离婚。”
两人站的很近,若不是对视的眼中都带着挑衅,几乎以为是深情相望。
陈妄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的公关是吃素的?”
鼻端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比任何香水都蛊惑人心,陈妄想到两人床上运动时,越激烈,香味愈浓,简直就是催情剂,他喉结动了动。
俯视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邪恶,“要想要股份,也不是没有办法。”
姜沅没出声,就等着他下面的话,
陈妄慢吞吞的,食指弯曲滑过她的面颊,他的手很冰,让姜沅打了个激灵。
他依然是淡淡的调子,“跟陆景天离婚,和我复婚,莫说那点股份,天域都给你,否则就别想。”
“你想什么呢?”姜沅斥责。
陈妄突然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语气低沉,“姜沅,你知道吗?我都快嫉妒死了。”
姜沅想瞪他,却发现他的目光竟十分真诚,还有眼中荡漾的波纹深处,忧郁欲盖弥彰。
她收回视线,逃避似的,慌忙转身离开。
陈妄望着她的背影,轻微的叹息,浑身松弛了下来,愁绪弥漫心间,刚被压下,又从眼睛里流出。
刚刚很想拥她入怀,心里的情感不受控制,甚至在想,哪怕做个男小三,他也愿意。
陈妄揉了揉太阳穴,自嘲的笑了,他在想什么,什么时候作践到这种地步了。
停了片刻,也回去了。
姜沅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会顺利,甚至不可能成功。
陈妄那个人,她了解,手紧的很,想从他那里占便宜,那就要看他心情了。
但是还想试一下,结果看来是毫无悬念。
姜沅回到了客厅,进门就听到屋子里讨论的声音。
李文娟愤愤难平,“升米养恩,斗米养仇,我陈家养了她,我好心认她做女儿,她不能这么得寸进尺,这是要霸占陈家的基业,是不是过段时间,陈氏就姓姜了,这事我绝不能答应。”
陈明贺闷闷的抽着烟,一直不说话,心里十分矛盾,他一直忌惮陈妄有对陈氏的决策权,只要他的权利在,时轻舟就很难上位。
但他更不希望,这股权落到姜沅手里,她毕竟不是陈家的人,又结了婚,那岂不是肥了婆家?
掂量再三,才说,“爸,不如你收回,再平均分配,沅沅也给她一份儿,这样最公平。”
“你疯了?她凭什么分?”李文娟坚决不同意,白养了她这么多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还把她的家搅得不得安宁,若不是怕她缠着陈妄,早就给她断绝来往了。
门口的陈妄和姜沅并立,插着口袋,默不作声,他父亲的意思,他懂,就是因为自己手里的股份比重大,时轻舟才不能轻易上位。
重新分配,那就是自己的少了,他们的多了,算盘打的可真精。
老爷子慢悠悠的喝着茶,之后把杯子放下,饱经沧桑的眼睛,威严的一扫,屋里面顿时就安静了。
之后缓缓开口,“其实沅沅的提议,也不过分。”
他停顿了一下,心平气和的说,“当年我创业,条件艰苦,资金短缺,是我那兄弟,也是沅沅的爷爷,把全部积蓄都给我,他当时说了一句话,要是赔了,就当是他投资失败,若是赚了就让我好好利用这些资金经营公司。”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氏发展越来越好,少不了所有员工的努力,但没有我那兄弟的支持,也没有今天的成就,咱不能赔了算他投资失败,赚了就不声不响,沅沅也就在陈家吃过几年饭,咱从来也没给过她什么,其实不应等她提,就该给她一份做嫁妆,也是我疏忽,是我对不起我兄弟。”
“爸!”李文娟想说什么。
老爷子手制止,“明贺,你和文娟各拿5%给沅沅做嫁妆,阿妄你出10%,我再出5%,这不是我们给她的,是她应得的,我们拿她的股份,白白赚了这么多年的钱,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所以,谁都不能有异议,谁要好多嘴多舌,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妄懒散的靠在门旁,不服气的挑眉,“凭什么薅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