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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梦归离 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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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龙疑惑地看着这只小“虫”,作为女娲娘娘的人族族民,为何会出现在大荒妖地。

再入眼是一对龙角,艳丽光鲜,上面蕴含的妖力强大无比。

《大荒典》中记载的冰夷,对于祂龙身的外貌曾是这样描述:

冰龙身体恍如冰块,晶莹剔透。

祂若在夜间飞行,那反射的月光足以照亮整座山,光辉耀眼。他的外形比常见的一条龙更为奇特,身体冰冷,凡是路过,皆留下长长的冰痕。

(查找资料)看到龙爪踏着冰面,凝结在地面,草杆被冻死。寒气扑面而来,包袱挡住眼前,冻风凛冽,冷得人打哆嗦。

视野上旋,绕过她倚靠的石头。冰龙庄严磅礴,瞬而化雾消散。转眼间原地出现一身姿修长挺拔的俊美男子,周身气场神秘而安宁。余光瞥向未被遮住的角落,注意到地表消失的冰面。那个龙是不是走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天,什么都没有了。抓着纸伞就要起身。袖子捂脸,打了个喷嚏。扶着石壁,再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男妖。对,就是妖,还是大妖。

眼眸泛璀璨蓝光,美得不似凡间物,黄昏的光线愈发暗淡,而他愈发迷人。我退后一步,提溜起布包(包袱),后背贴着石壁,沿着小路,一点点往外挪。

冰夷并没有让路的意识。

避免蹭到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很快走向空旷之地,就想远离这里。该不该庆幸,大荒的妖都比较单纯,想法也比较直接。

跑啦跑啦。

黑夜来临,漫天星辰缀满夜空,当我坐在一块小石板,望着空旷的四野,竟无一点枯木树枝。心里生火取暖的念头彻底歇停。

冰夷随身的寒气伴着妖力,并非简单的灵力就能祛除。看来,

我得感个冒了。

啊嚏!!(发展会很快,作者不太会写感情戏。)

若是有不烬木就好了,我忍不住想。

搓搓手臂,眼前有水雾模糊视野。再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莹莹火光。冰夷觉得,此举只是为补偿。不算扰乱内心。

若真见伤、残、弱者,事不关己、冷漠相待,才是真的违背自己的修心之道。冰夷默默想道,很快说服自己。

我靠近火堆,庆幸眼前并非不烬木。要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睡了这么久,就很难再睡着。那只大妖跟在自己后面,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为何不出现。

但火堆留在这里,想忽略他的存在都难啊。枕着布包,躺在石板上,似在神游,眼中蓄润水光。莹莹的火焰逐渐模糊,

一阵冷风袭来,又忍不住打了喷嚏,撑住身体站起来。感觉自己熬不住这般寒冷,触摸额头,有点低烧。布包里……只有一把匕首,是要助自己更进一步吗?

跌倒……身后是燃起的篝火。差半米,身体就要与之近距离接触。火焰被冰冻,透明的冰体内,还能看到燃烧的弧度。

为何变作人身,他的手就是热的了。是因为心脏的跳动,还是因为什么?冰夷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妖力,心境略微放松。接住倾落的身体,收力道移到自己的方向。

现在暖和多了。

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点个赞。

靠近怀里,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但是很慢……很沉重。是因为这样,妖才活得久吗?或者应该说,活得久的妖,心跳声才是缓而有力。把知识点记在心里,想想以后应该有会用。此时,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冰夷略有慌乱,心跳声加快几分。垂落的微卷发,蹭到脸颊。轻音铃铛,响声霎时让人清醒。轻推。

自己往后撤离几步。

“……谢谢你帮我。”循视脚下的平坦,石板覆盖冰屑,踩着崎岖突起的纹路,摔滑的风险减小。

“你是谁?”

冰夷道,手里无意识地弯握起,曾……蹭过手腕的软纱。他难得开口,十分清朗的嗓音,就是语气有些生硬加冷静。

“不……”诉你。想蒙混过去,可是注意到他身侧的长剑,剑身合于剑鞘,留神它细微的颤动。谨慎之时,心里不由啧啧称奇,婉转言道,

“那你是谁?”

“你不说你的名字,我如何告诉你,我是谁。”解开束腕的薄纱,塞进衣袖里。只因我突然想到,摸清大荒路径的方法。

“初见你害我受寒,但今晚你又救我。”微微一笑,“算是…

…我们算是扯平了。”

风好大。鸟声宛转悠扬。

赤脚踩入水中,身浸于温热的泉池里。不知世凌波缥缈身,隐入壁石峭洞。

指尖的伤,血肉如须根结痂愈合。鬓间凭白缀起一片绿叶,悄然绽放的白色桅子,散发了光芒。淡淡的香味萦绕,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在冰天雪地里,黑发披垂身侧,冰夷握住云光剑,耍着剑招。总感觉,自己有忘记一些事情。庭院里,一树红梅迎寒傲立,雪花飘然而至。接在手心里,看冰雪融化,成为清澈的水落。

“我没忘”…今日要教你剑招。

坐着软垫,注望着飘落的雪,明明没有说话,那么安静的模样,无端让人品味出,几分可怜与郁恼。

触摸冰凉的脸颊,他的手心比之温热。思绪突然陷入惘然,冰夷敛藏心中的悲,呼吸趋沉默,轻声把她叫醒。

“阿宥,你醒来,好不好……”

滴落的清霖悦耳,黑夜幕至。降落的一颗星辰,出现流星划破天际。

倚着清泉岸石,取下鬓间的停忆花。存留在其中的记忆距离现在已有万年,久远至极。此刻慢慢浮现至脑海中,我突然觉得,再多想起一些那个时候的故事,也不是坏事。忍不住浅浅的笑意。

“我没事,我没事。”声音慌乱。看着他流下眼泪,从舒适的坐姿,起身。为对方擦去泪水。半跪在地,

“对不起……我错了。”

月上枝头,我披上外衣,离开……遗留在岸石旁的白栀子,慢慢化为光碎,

似被风吹一般,弥散消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