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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哲情话是说的溜。
但他不扯谎。
说是梦见了，就真的梦见了。
不过梦里的画面很模糊，无声的纠缠，瞧的人心痒难耐，又莫名伤感。
穆哲掐了把眉心，又凑上去追宋唯的唇，心中庆幸，还好宋唯喜欢黏着他，才能让他一觉睡醒，就能被温暖和爱意包裹。
但凡睁眼时瞧见的是孤寂的黄昏，和空荡阴冷的房间，那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只怕又会激发他许多悲凉的感悟。
在宋唯这儿，自己家里，事情不忙的时候，从没有亲两口就结束这回事儿。
哪怕不来全套，至少也要捏两下，压一会儿。
压到翘起。
再捏两把，才消停。
穆哲实在不想当着穆朝的面儿这样做。
强行推了宋唯两下，见他满脸震惊一副“你居然推我”的表情，又实在做不到拒绝，只好拉着进了洗手间。
穆朝聪明，但毕竟年纪还小，显然对“雄父和雌父一块儿上洗手间”这件事没有什么认知，他抓着大把的玩具，正忙着一个个往嘴里塞，尝味道。
出发去姜存家的时候，穆哲特意挑了几个穆朝喜欢啃的玩具带上，希望小家伙在姜存家里能玩的安静一点，显得听话一点。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完全是多虑了。
穆瑾和白显在修整姜存后院几乎全部枯死的花，顺带着耕块儿地出来，等待升温种菜。
穆哲在厨房做饭，姜存的厨房比以往好了太多，不再空空荡荡。
多了好几套花里胡哨的碗盘，有穆瑾送来的，有穆哲寄过来的。原来的烤箱太大了，预热需要时间，姜存可能嫌麻烦，又买了个小小的回来。
冰箱塞不下全部食材，又买了个大冰柜。里面满满当当，各种精品盒装水果蔬菜，各种兽肉鱼肉也都分装的整整齐齐。保鲜里还有半盒昨天从穆哲家里带回来的肉排。
站在冰箱前，能根据食物的缺少程度，轻易判断出姜存的饮食。
看样子，昨天姜存亲自下厨了，煎了穆哲调味好的肉排，煮了三颗小蔬菜和两个蛋，餐前或者饭后又吃了两个酸甜口的果子，喝了一瓶气泡水。
“有在好好吃饭了。”穆哲作为幼崽，为雌父终于懂事而欣慰的眼眶湿润，“这样吃，就不会再营养不良了。”
边感慨着，边手脚麻利的，把从家里带回来的鱼和已经调味好的肉食，往已经满满当当冰箱里塞。
洗手，做饭。
宋唯把穆朝脚脖子上拴了个绳，绳子末端绑沙发脚上，又在地毯上放了奶瓶和水瓶，带来的玩具甚至都没有从包里拿出来，就安心的进厨房给穆哲打下手。
搞得穆哲五分钟看一眼锅里炖的肉，三分钟探长脖子看一眼客厅被当狗养的娃。
第不知道几次看娃的时候。
瞧见姜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军部下班回来了，肩章和帽子都取了，正蹲在沙发边逗穆朝玩儿，穆朝对姜存很不熟悉，蜷成一坨抱着沙发腿，大眼睛滴溜溜的往厨房张望。
穆哲站着没动。
姜存逗娃不像米里和穆瑾那样，会发出很多拟声词，或者带着笑的声音。
他就只是用手，试探性的往穆朝面前探，寂静无声的。
有点像是搞拐卖的……
不过神奇的是，在姜存从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后，穆朝居然高兴的挥舞起了手臂，主动爬起身，小步颠颠儿的走到了姜存身前，又一踮脚，砸进了姜存怀里。
穆哲松了口气，他是带娃来让姜存感受家庭温馨的，不是来给姜存找不痛快的。
不过，没多会儿，饭菜上桌后。
宋唯去后院喊穆瑾和白显回来吃饭，穆哲去厨房端给穆朝准备的肉糊糊，回来准备投喂的时候，打眼往穆朝手里一看。
好家伙。
吓得险些手抖把穆朝的饭碗砸了。
姜存拿来逗穆朝的“玩具”，是他身为中将的随身配枪。
倒是不大，不过沉甸甸的重量不轻，虽说激光枪的充能器已经卸下，光是枪体穆朝也拿不稳啊。每次枪摇摇欲坠的时候，姜存就会伸手扶一把，然后牵着穆朝的小手“射击”。
“……”穆哲绷着嘴，瞅了好几眼，不知道怎么打断。
这实在是一副，嗯……温馨的画面？
“小哲。”可能是见穆哲迟迟不动，姜存主动收起了枪，抱着穆朝往穆哲怀里递，“雪球生长的很好。”
穆哲不是那种追着孩子喂食的家长，接过穆朝后，就放在一边，把小碗和小勺子塞他手里，让他自己吃。
又顺手捞过宋唯的盘子，给他把肉排切成拇指肚那样大小的块儿，“是啊，体重在正常值了，能吃能睡的。”
姜存视线扫向穆哲手里的盘子，又看向穆瑾面前的两个盘子，或许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幼崽明明都是“娶”了雌虫进门，却都把日子过的……
总之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穆瑾试图把手扣进白显嘴里，以此来制止白显吃伤牙的甜食时，忍不住了。
咯噔一声放下了杯子。
他军服的外套脱了，里面是迷彩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的小臂上满是已经泛白的陈旧伤疤。
餐厅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杯的形成一个光点照在那些伤疤上。
让桌上其他虫都默契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是这样。”姜存把最后一口肉排塞进嘴里，吞咽后才重新开口，声音并不大，似乎是有些犹豫，“我约了格予夜钓，家里有备用鱼竿，你们要尝试吗？”
穆哲愣住。
这居然是个，家庭活动的邀请。
姜存发出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