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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孟绍原一句重话也都没有对他说过。
但他就是害怕,怕得要命!
孟绍原拿起了口供。
很厚很厚的一叠。
他随手翻看了一下,每一项都是如此的让人触目惊心。
桥口仓库,从开办到今天,被盗卖的物资,就算是孟绍原早有准备,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牵扯到的人头之广,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全在这里了,全都在这里了。”辛宜耀连声说道:“一点遗漏都没有。我还藏着所有往来的账本,所有的交易记录,我都记录在了里面。”
“哦,是吗?”孟绍原很满意:“在哪里?”
辛宜耀为了活命,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他说出了自己收藏账本的地方。
“你去一趟。”
“是。”赵云立刻走了出去。
“你好好的休息一会。”
孟绍原礼貌地说道:“等我拿到账本我还有好事要给你。”
说着,他和法正走了出去。
“我们碰到马蜂窝了。”法正苦笑着说道:“不仅仅是姚经纶、叶和裕这些人,口供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孟绍原默默的点了点头。
然后,法正问道:“长官,我们的墓地找好了吗?”
“没有。”孟绍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以为我们这样的人,碰到了这样的马蜂窝,还会有墓地吗?
我们会被挫骨扬灰,就如同我们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我们的家人,也许死得比我们更惨。”
接着,他问道:“你怕死吗?”
“我不怕死。”法正平静的回答道:“从我在太湖基地进行训练的第一天,我已经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了。我只是可惜,我不是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暗刃中!”
“你不怕死,可我怕死。”孟绍原坦然说道:“我怕得要命,我更加害怕,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惨死在我的面前。他们做得处,真的做得出!所以,我要活下去!”
“怎么活?”法正好奇的问道。
“从我成为军统特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准备好了这天的到来。”孟绍原看着远方:“我天天都在做着准备,我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带着我的兄弟和家人,活下去!”
活下去!
这个最简单的要求,现在却成了最难办到的事。
……
赵云回来了。
他带回来了一箱子的账本。
这都是这么多年桥口仓库肮脏交易最直接最有利的证据。
“这不是证据,这是我们的催命符啊。”
法正叹了口气。
“把小夏叫过来,跟我进去。”
孟绍原带着赶到的小夏重新走进了审讯室:
“你没有说谎,我们得到账本了。”
“那可以放我走了吧?”辛宜耀满怀期待地说道。
孟绍原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在军统,有人叫我不要脸的孟绍原。我的代号是‘少爷’,因此还有人说,‘孟少爷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满脸都是笑容:“可是,他们都在冤枉我,我说我不杀你,我就一定不杀你,小夏,交给你了。”
小夏慢慢的走到了辛宜耀的面前:“我叫小夏,小夏的小,小夏的夏!”
“你,你要做什么?”辛宜耀变得惊恐起来。
“费嘉石费先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小夏在手指上套上了指虎:“他叫了我很多的知识,可是,他死了。
我看到过夏先生的尸体,惨不忍睹,我发誓一定要为夏先生报仇。我向长官央求,把你交给我,长官也同意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折磨你整整一天才会让你死,只要少一分钟我就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