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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生来傻子吗?”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那一边的,都在说些什么话!”
在听到苏婉容怒气攻心的那一番话语之后,苏梓乔已经心寒彻底,当下没了好气的对着苏婉容那么阴阳怪气的说着话,不曾想话刚说完,便换来了苏婉容的破口大骂。
可苏梓乔却觉得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假,当初的洛卿语身边就剩下喜翠那么一个衷心的奴婢在身边伺候,自己的亲娘在洛卿语尚且年幼时就断了她的子息,想让洛卿语变傻有的是法子,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年幼,根本不晓得罢了,生来傻子,呵……
到了这个时候,苏梓乔对自己的亲母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出现的那样清晰,所以她说不出一丝一毫的保证。
苏婉容被气昏了头,一下子听得苏梓乔这话之后,气的恨不能跺脚“若早知道把你送到学堂会让你成了这副样子,我们当初就不该把你送去学堂!”
“不送去学堂难不成就成天待在家像你与大姐那样的以整日里头以欺负一个傻子为乐为荣,二姐,你有心想管我的事,倒不如请旨进宫早早的把亲离了才是,我不需要你为了我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挣前程,我不希望你用你不好的日子来换我的好日子,母亲成了这样吗,大姐又去了,从今以后,也就你我姐弟能够相互扶持。
功名我自己去求,前程我自己去挣,将来所有的一切我都自己去争取,我不需要受宣平侯府的一点蒙荫,因为现在的宣平侯府已经是所有人眼里最低贱的烂泥,就算是世袭罔替也只会让人看不起,我要自己去考科举,用自己手上学到的一切去获得属于自己的成就,姐姐,你也不要再想着那些所谓的高人一等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说别的,就是现在给你一把匕首,你也杀不了睿王妃!”
苏梓乔还记得那个兵卫在自己耳边说下的那句好自为之,好自为之,这话一点都不假,可除却好自为之外,他现如今,更像是唾弃着自己的出生一般,对绑在自己身上的那种身份,极为的想要将其甩去,他不想成为宣平侯府内的那一个接班人,宣平侯府这四个字,在京城人的眼中,已经臭了……
贱如微尘!
像是一记当头棒喝直接打醒了苏婉容一般,苏婉容哑然失笑,是了,现在就是洛卿语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手里有那么一把刀也杀不死她,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哪里还能够去找洛卿语的麻烦,她是个傻子,可她有人护着宠着,到头来,是自己愚蠢的厉害。
“姐姐,放手吧,我现在就陪着你进宫去,找皇上,把事情说的清楚,告诉皇上,你要和康亲王和离,从今以后,我带着你与宣平侯府分开过,若我有一口粥吃,绝对有你的一口,就是卖字画为生,我也会带着你,你今年不过十六,你若真的要跟好康亲王一辈子,不说会不会能够有这一辈子过,就是当下,就难熬,他若心中真的有你,把你当康王妃,今日你娘家有难,他就不会不帮,还把你折磨成这般模样!”
像是瞬间成长为男子汉一样的苏梓乔拉住了怒气未消之下的苏婉容,循循善诱着希望苏婉容能够醒悟过来,早早的脱离苦海,放自己一条生路,苏婉容在听完苏梓乔的话语之后,整个人都在不住的打颤,心中的怨恨无耐在此刻,全都憋成了一口气,发泄不出。
她想起自己在萧然那儿所受到的欺辱,想起每一次自己跪在萧然面前,祈求萧然的经过,每一次,他都不曾帮自己,更甚者便是惹来一顿好打,就好像这一次一样。
“进宫,现在就进宫!”苏婉容不想好了,想和一个皇子和离,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就是和现下的萧衍和离,怕也是难如登天,可就算是难如登天,在萧然这样困难的时候,此时此刻,苏婉容想要狠拽萧然一把,他要把萧然拽到泥地里,像自己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贱如微尘!
苏梓乔不知苏婉容此刻心中的想法,只以为她想开了,便是一脸欣慰的命人备马带着苏婉容披星戴月的赶在宫门未曾下钥之前来到了宫门口,求见皇帝。
此刻,苏婉容身上衣衫未换,满身伤痕与凝结的鲜血就这般在外头裹了一件轻薄的苏绣斗在外头稍稍遮掩了一番。
刚准备歇下的皇帝为着苏婉容的连夜求见与在车上写下的一封血书而匆匆起身,命人将苏婉容与苏梓乔带进了紫宸宫,本无召不得入宫的萧然也因为皇帝的急召而着急忙慌的来到了紫宸宫外,脸色不愉的萧然在来时便听得苏婉容连夜要与自己和离一事,整个人眉目越发阴鸷狠厉,眼里头竟还闪着一抹杀气。
“皇上,恳请皇上为草民的亲姐做主,康王身为堂堂一品亲王,可暴戾阴狠,每天都在想着法的折磨虐打草民的亲姐,草民的亲姐迫于他的威信不敢对他有一点点的怨言,在内在外永远都是守口如瓶,可皇上您瞧瞧,我姐姐身上的伤,在这样下去,我姐姐哪里还能够活,还请皇上您开恩下旨,放我姐姐与康亲王和离,从今以后,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拉着苏婉容跪在皇帝面前的苏梓乔用尽了自己一身的勇气,为自己的亲姐向着皇帝据理力争着最大的权益,解下苏婉容身上遮掩着新伤的斗篷,拉开苏婉容的衣袖露出没有一块好肉的手臂,苏梓乔那一刻,心在不断的发抖,自己就好像让人掐住了无形的喉咙一般,让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的亲姐姐为了自己的前途为自己付出了那么许多,可她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两岁而已,在自己还在学堂内无忧无虑的过活时,苏婉容却每天每夜的好像活在地狱之中,到了这一刻,他心上泛酸疼的到了极致。
皇上这几日为着陆君竹所待回的话,洛卿语身上发生的事情心情本就不畅,好容易喝了些安神汤打算睡上一会的当下,却又为着这样的事情被搅扰了睡意,此时此刻,清瘦了一圈的皇帝拧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孤弱无助的姐弟二人,抿了抿唇。
苏婉容在康亲王府里头过些什么样的日子,身为皇帝,自然有所耳闻,可苏婉容都不介意不计较,还在人前为萧然装着面子,他一个做皇帝的,难不成还要把这样的事情掰扯出来说,家丑不可外扬,他除却是皇帝,还是那么多孩子的父亲,他没傻到把亲儿子身上的那一块遮羞布掀开。
揉着发痛的额,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一眼苏婉容与苏梓乔,轻咳了一声“老六家的,今儿个菜市口的事情朕还未与你清算,现下,你带着你的弟弟来朕这儿闹和离,又是想要如何?若要和离,早些时候,你怎么又不离?”
“我有求与王爷,我自然不会离,可到了现在,我已经无所求,又不想再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便是想要拼一拼,我知道,凭着康王的性子,就是皇上您真的盼了我与康王和离,我一个人过日子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新婚之夜,能够让四五个男人轮流奸污自己女人的男人本就少有。”
破罐子破摔,打算撕破了脸皮的苏婉容面对皇帝的疑问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直接挺起胸膛抬起脸从容自若的向着皇帝回答道,似扔下水中炸开水花的闷雷,打的皇帝为之一怔,而不曾知晓内情的苏梓乔则是呆愣了好一会,才回味过来适才苏婉容对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了些什么。
“康王嫌弃我身子脏,与旁的男人睡过,可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后院里头什么犄角旮旯里头捧出来的人都有,那物件上头,没染上脏病都算是他运气好,这样的人,我不过嫁予他前睡过一个男人能够如何,他气量大的没了边,每天每夜的找那些男人来糟蹋我的身子,把我当女支女一样的迎来送往,不顾我愿意或是不愿意,因为她的肆意妄为,我的身子早就坏了,我也想早早的与他和离,可我不敢……
我身后有宣平侯府一族,我有亲娘亲姐,尤其我希望他能出手帮我救一救我亲姐,我顺着他的心,随便她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可到头来,我亲姐死了,亲娘生不如死,我都已经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他过下去!”
苏婉容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上首神色越发难看的皇帝,直接将她这一年多来所过的日子转述着告知皇帝,这一番话,听得皇帝惊讶的睁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康王府里头养着的那些姬妾说到底就是萧然养的一个天然淫乐场,朝中大小多多少少的官员都爱王府里头养着的那些姬妾,但凡有需要,萧然就会将这些女人送出去,就这样的一个人,为结交大臣,竟然私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问皇上一句,您的皇位,怕是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