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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江湖神棍用来骗人的把戏,贫道就是会做,也不会拿到王妃面前来故弄玄虚!”法师显然没想到洛卿语会这般问他,他自诩清高认为这些乡野之中神棍神婆流传着的把戏也就只有那种无知妇孺才会相信,他怎么会去用这种东西来晃人的眉眼,惹人取笑。
洛卿语一瞧他那一副不可一世清高自傲的模样,只是冷冷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拖长着声音道“哦……江湖神棍……那不如,我也来和法师论一论这江湖神棍,可好?”
“不知王妃要与我论什么?”法师原以为只要按照皇帝交代给自己的事情直接将一切说完退身而出就好,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对自己咄咄相逼,这让法师十分的为难,他压根没有这个准备。
原本皇帝说了要在等上个三五日,可事出突然今儿个就把自己给叫来,法师心里本就惴惴不安,不善于演戏的法师对于洛卿语这似如看戏笑言的话无法招架。
可洛卿语今儿个是打定了主意偏要论出个高低,好好的瞧一瞧皇帝那份的把戏,就在法师还在想着该要如何应对的当下,洛卿语只对着喜翠姑姑吩咐道“姑姑,给我拿些针,拿些纸,再做个布偶来!”
这话一出,让在场凡知道厌胜之术的人都晓得这洛卿语是要和那法师辩驳什么,法师当下着了急,想去找皇帝求救,让他制止洛卿语,可喜翠姑姑手脚伶俐,洛卿语这话音一落,便赶紧的找来纸笔,裁剪着布料,而洛卿语则是拿着朱笔在取来的纸上用着自己不好看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上了她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喜翠姑姑那儿亦是快速的做好了一个布偶。
洛卿语接过布偶,直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钉在了布偶身上,拿着一根根细长的针便往这布偶人的身上戳去,直戳到布偶人满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时,这才停了手,随后把那个早已经满身细针的小布偶直接扔到了法师的手里,吓得法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卿卿,不得胡闹!”那儿德贵妃已经被洛卿语这样诅咒自己的法子看的傻了眼,自来谈蛊色变,但凡碰上这些个东西,躲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向她似得,自己做了这些东西来诅咒自己的,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没胡闹,我就是想问问法师,我都用这东西,把自己咒成这样了,我怎么还没死?瞧瞧,瞧瞧这眼耳口鼻心,该戳的地方都戳了,可我一没有瞎二没有聋三没有死,法师德高望重,可否告诉我,这种东西,是江湖神棍所用来骗人的伎俩,还是真的能够杀人于无形?”
洛卿语丝毫没有理会德贵妃的话,将手上的东西一扔之后,便对着一旁的法师步步紧逼,德贵妃这儿要当心着章温言,又不能让洛卿语在这儿胡搅蛮缠,真的是恨不能把心掰扯成两半。
洛卿语心里不痛快,怎么着皇帝在那儿用这种东西便是大义凛然,她做就是胡搅蛮缠,她今儿个倒是要好好的和皇帝掰扯掰扯,她洛卿语是怎么得罪了皇家,非要落的个让皇帝算计的下场,早知今日,当初,她何必又是断骨,又是削皮锉骨的,干脆一刀子,让萧然冲进来,把皇帝戳死了不就算了。
好心没好报,她这眼活该就是瞎了!
“王妃,这种东西……她……”法师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下子不知道该与洛卿语说些什么,只能指着手里面目全非的布偶,结结巴巴着。
“你自己拿着这些东西来浑然的咒自己,又不懂法,又不懂旁的,当然不作数……”
“那不如就让法师自己来给我做一套啊,生辰八字我都有,银针布料也不缺,我又不怕死,不如,今儿个就让我看看,不是江湖神棍的法师到底有什么绝技,能够这么受皇帝的敬仰,随随便便闭上个眼睛,故弄玄虚的掐指一算,在那儿就说我住的地方有东西,有赃物!”
“赃物,什么赃物,我是偷了人了,还是杀了人了,还能让你青天白日里的这么乱嚼舌根,乱说话,你还是想说,我那屋子里有巫蛊的东西,正巧,侧妃这儿让人给巫蛊了,还是我弄得?是与不是?”
皇帝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尤其是在洛卿语拿着银针往那布偶身上做法的时候,他的脸恨不能绿了。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一眼洛卿语后,皇帝不耐烦的对着洛卿语开了口,可惜话没说完,就让洛卿语又是一番词严厉色的给顶了回去,顶回去的当下皇帝气结的拧紧了拳头,恨不能直接架走了洛卿语,拉出去一番好打。
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想用这些东西好好的敲打萧衍一番,可谁能想到,洛卿语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非要弄出这许多事来,思量之间,皇帝对洛卿语拧紧了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王妃……”那法师由着洛卿语这么长枪短炮的一顿轰炸,一下子连回话的底气都没了,只尴尬的看着将自己逼到墙角,都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法师只能看向皇帝,希望他能够救一救自己,在这样子下去,他不用指控洛卿语,自己就已经让洛卿语拿唾沫先淹死了。
“皇上,王爷,在正院里搜到的东西!”正巧,那法师的话音刚落,外头前去搜查院子的禁军手举着一个托盘回到了承风苑,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皇帝的面前。
里头躺着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两张写了章温言生辰八字的符咒,一个木偶人,一下之间,全都对上了号,呵!
洛卿语笑看着那托盘里的东西,就等着皇帝一声令下,给自己一个痛快,搞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就为了这个不是吗?
“法师,发挥你强项的时候到了,来吧,东西就在这儿呢,先把章侧妃救下了再说,她等得起,她肚子子里的孩子未必。”指着那东西,洛卿语对着那法师便是一顿的指使,变化来的太快,倒是叫法师不知道一下子该如何应对。
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帝,法师等待着皇帝的指示,皇帝眼下气结,可又担心章温言腹中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在那儿挥了挥手,让法师赶紧的先把章温言治好了,说是治,其实就是烧一道符纸随后把灰放进水里让章温言喝下去而已,那水里头早放了解药,只是做做样子。
洛卿语看着那法师耍花枪一样的动作,只觉得心累,再看皇帝一脸置噱的看着自己,洛卿语也大无畏的直接盯着皇帝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许久,看到最后,皇帝先败下了阵仗,早早的撇过眼,脸上满是尴尬之后,洛卿语才收了神色,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皇帝。
这二人斗法般的所有表情都落入了坐在一旁的萧衍眼中,萧衍见这丫头一副饿虎吞人的模样,只道好笑,现如今这胆子大了,连皇帝都敢跟他硬碰硬了,真真是个脾气不小又惹不起的丫头。
德贵妃知道那里头的窍门,一见着符水端来之后,便赶紧的喂了两口给章温言,让她吞下了,好缓解身上的高烧。在看着章温言一口一口将符水尽数吞入之后,德贵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章温言这儿的事情了了,洛卿语这儿却没有,皇帝知道,自己今儿个这一盘棋是下输了,且臭的太过招摇,尤其洛卿语在这里头把这乱给捣的,完全失了他早想好的章法。
想直接揭过这一件事情的皇帝见章温言吞下了符水,便打算寻个由头带着德贵妃回宫,就当今儿个这桩事情没发生过,可事与愿违,洛卿语今儿个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事情闹闹明白,就是闹不明白,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法师,符水喝了,可否给我解释解释,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说法?来历?你掰扯掰扯能不能掰扯到我的身上,能不能说,这东西,其实就是我寻出来的?啊?”
“卿卿……不得放肆……”
刚刚不过喘了一口气的德贵妃本想着回到皇帝的身边,今儿个这一桩事情,过了就算过了,可没成想,洛卿语这儿却是死咬着不放,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德贵妃无法,轻咳了一声,让洛卿语注意收敛,回过头来,又看了萧衍一眼,让他把洛卿语拉下去,免得抹不开面子,回头真的闹得个无法收场的地步!
可惜……
事与愿违,萧衍不但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母亲提醒,更是直接转了头,手提了一把宝剑,让德贵妃吓得不知这儿子今儿个是吃错了什么药,意欲何为。
萧衍则看向了那儿的正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法师“听闻法师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能掐算人的性命?”
“王爷缪贊,贫道只是略通一点点的皮毛,并没有外人所说的那样神乎神奇。”法师不知萧衍何意,轻声咳了咳,很是谦虚的向洛卿语回话道。
“那不知法师可会掐算自己的性命?可只自己能否活过今日?”噌亮的宝剑从萧衍的手中的剑鞘之中拔出,锋利的刀刃已经割在了法师的脖颈,法师“腾”的一下跪在地上,吓得满身都在打颤,当这一句话问出的时候,皇帝已然拍案而起,大喊道。
“逆子,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