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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的不轻，耳畔丝丝麻麻的痛意传来，周渡与她僵持片刻，翻身便想要下床榻。
“周渡。”
江祈宁忽然握住他的手，嗓音又轻又淡：“别走……”
她的手很凉，明明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可好似怎么都捂不热一般。
周渡指尖微动，许久，还是敛下眼底情绪，重新躺在了她身边。
这是最后一晚。
他在心底不停告诫自己！
江祈宁弯了弯唇，顺势枕在他的臂弯上，轻声问他：“你在军营的三年是怎么过的？”
“能怎么过，渴了喝水，饿了吃饭。”
周渡与她说的轻松，全然不提那些苦难生活，怀中女子低低笑出声，他不由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是这么不会骗人。”
江祈宁的手慢慢搭在他的胸膛上，掌心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目光变化几许，而后嗓音轻轻道：“你可千万不要想起我……”
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莫名的，在听到她这句话的一刻，周渡的心骤然一痛，目光复杂看着她，没有应声。
江祈宁将手收回，闭着眼睛，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也不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她平稳的呼吸就映入周渡眼间。
他眸光微动，抬手想要轻拂她的眉眼，但最终还是尽力压下了这个念头。
一夜几乎未眠，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勉强有了睡意。
但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夜阑的声音：“夫人，炭火着了一夜，该添些新的了，奴婢给您换炭火。”
闻言，江祈宁眉心微微皱了一瞬，在听到推门声响起时，猛地想起身旁的周渡，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一瞬，下意识坐起身，想都不想便拿被子将他整个人给捂住。
眼前骤然一黑，周渡却是勾唇一笑，他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
而心中那一闪而过的被他忽略。
夜阑将炭火添好，隔着床纱看向那道纤细身影，将周宴在信中交代的事情，全然附属：“世子殿下说近些日子天气冷，夫人便多睡会儿再起身，扬州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胭脂、布料便和殿下写信，殿下回程时给夫人带回来。”
听到她的这番话，江祈宁有些诧异：“夫君来信了？”
她口中夫君二字唤的自然，周渡躺在被子里，不由觉得有几分憋闷。
“是。”夜阑敛下眉眼，见她点头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时，余光扫了眼床榻前的鞋子。
也在她背影走向门口时，江祈宁看到床榻前周渡的锦靴，心口顿紧，连忙将他的锦靴藏起。
也是这一瞬，夜阑忽然意识到不对，世子殿下昨日便离开了，床榻前怎会有一双男人的锦靴。
就在她怀疑转身时，江祈宁正好将锦靴藏好，迎上夜阑的目光，面不改色地问：“还有何事？”
看着床榻前只剩她的一双绣花鞋，夜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轻摇了摇头，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门被她关上的一刻，江祈宁紧绷的心才缓缓落下，为周渡掀开被子，看着微冷的脸色，饶有兴趣地问：“小叔，与我这个嫂嫂私会的感觉紧张吗？”
她这话就是有意刺他，见他眼底情绪变沉，江祈宁嘴角的荡漾的弧度愈发明显，像是挑衅：“你别这般看我，日后你总要来求我，同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