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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忍着痛喊了一声娘，起身跑向母亲院子。
肖老夫人挥舞着拐杖，眸子瞪大，咬着后槽牙，“我不怕你，你敢过来我就敢和你拼，咎由自取，你命该如此。”
摞下狠话，念着阿弥陀佛。
窗户吱嘎忽闪，房门吱嘎嘎开了，阴冷气息夹着腐臭味袭来，烛火忽明忽暗，一头发飘舞的身影闪现屋中。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嘶哑卡顿的声音，刺激着耳膜疼痛难忍。
肖老夫人丢下拐杖，捂着耳朵向后退着，“别过来，是你做了错事，不是我的错。”
突然，肖老夫人呵声大笑，放下手指着屋子，“刘翠花，你敢要我的命，我就要你女儿一家的命！”
“是你下贱勾引我夫君，是你轻浮与人苟且，你凭什么找我算账！来啊，我不怕你。”
“娘，你怎么了？”肖楚河闻声赶来，迈进屋子，就见母亲披头散发对着空气骂着，几步到了近前，扶住母亲。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同谁说话，这里没有人啊。”
肖老夫人握着儿子的手，咧着嘴笑着，“刘翠花死了，她想要我的命，你明日找人杀了她女儿一家。”
“刘嬷嬷死了？”肖楚河蹙眉，低声说道：“怎会死了，不是一直在医治，母亲对他母女不薄，怎会要您的命？”
刘嬷嬷对母亲忠心耿耿，对他兄妹胜似亲生，母亲为什么要杀香秀，说出索命的话，是气病了？
自肖楚河懂事以来，就知刘嬷嬷对他们母子三人极好，他也见过香秀，以姐弟想称。
三个人虽没在一起相处多久，但感情还是极好的，刘嬷嬷也从未对母亲不敬，怎就出去一日，人就不在了。
肖老夫人被问的一噎，松开儿子的手，捋了下头发，叹气抹泪哭诉。
“我对她母女一百个好，都不及刘翠花陷害我的东西，儿啊，你知她做了什么，她在娘与你爹大婚日，同你爹。”
捂着脸羞耻难开口，肖楚河惊得眸子都大了几圈，“香秀是我爹的女儿？”
“呸呸呸！那贱人怎会是你爹的种，那晚刘翠花没得手，事后与人苟且有了野种，我帮衬她，她到好，留下一封信……”
肖老夫人断不能让信留在香秀手里，那是个烫手的山芋，必须销毁才行。
添油加醋说了过往，还把香秀为难她的事说的重了些，肖老夫人捂着心口伤痛。
“一千两，她怎敢张嘴啊！娘为了肖家名声不得已答应，可那封信在她手上，娘怎安心，楚河，你想办法拿回来，仕途要紧。”
“乡野村妇想做大小姐，她也配！娘放心，明日我找时间去见见她，若不给我也不会留情。”
事关前途，肖楚河宁可错杀一千不可留一人，挡他路的人都得死。
肖老夫人得到肯定答复，心下的不安安稳些，紧着眉拍了拍儿子的手。
“这也不全怪香秀，若不是顾锦璃做手脚，哪里会有信，娘不想你们结怨，拿回来就好。”
垂下眼眸，唉声叹气，很是无辜。
肖楚河听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但他真的不敢动顾锦璃，那可是十七王爷的人，他动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但这口气着实难下咽，顾锦素也仗着妹妹与十七王爷有关系，施压与他，如何忍？
眯了眯眸子，忽地，看向母亲，“娘，皇上知晓周家事，恩准退婚，儿想请皇上赐婚太子。”
“太子？”肖老夫人一听喜上眉梢，太子可是继承大统的储君，不比十七王爷权力大，这婚事若是能成，肖家就是国丈了。
看向肖楚河，“能成吗？虽说太子没有婚配可他体弱多病，很少与人来往，能喜欢青青？”
“自古皇族娶妻从未遵从喜欢二字，而是女子母家有无用武之地，只要儿子再立下战功，青青诞下龙嗣，扶摇直上指日可待。”
肖楚河很清楚苏青羽是怎么得宠的，不仅是才智美貌，而是他苏家曾经的战功，只可惜一直未孕，若生下一子，苏家定会被捧着。
十七王爷的路走不通，就换条路走，太子登基继位，青青一定是正宫娘娘。
肖楚河又一翻深思熟虑，为自己的仕途斟酌一二，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试试。
肖老夫人嗯了一声，“有道理，那你明日找个机会说说，再让青青学些礼数，待见到太子也不失颜面。”
“楚河，一大家的事都得依靠你，今晚就在娘屋里，说说话。”伸手拉着儿子的手，边说边进了里屋。
肖老夫人哪里是想说话，分明是害怕刘嬷嬷再来，刚才若不是说对香秀不利，怕是这会命都没了。
谁人都有软肋，鬼也如此。
肖老夫人笃定儿子在，刘嬷嬷定不会造次，那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一身战功在，没感情，不怕，她不信。
拉着儿子坐在屋里说话，整个院子的温度慢慢回暖。直到天快亮，两母子才各自睡了。
肖楚河都没闭多大一会眼睛，听见打更声，起身穿衣，早早上朝去了。
顾锦素虽是睡了，但这心揪着紧，肖家这帮牛鬼蛇神，不一定哪一个冒出来烦她，时刻警惕都不如杀敌痛快。
猛地掀开被子坐起，下榻换了身衣服，春桃醒了，“大姑娘，时辰还早，你起来作甚？”
“睡不着，起来练功，许是哪天用得到。”顾锦素不想在荒废武功，虽然每日都练，但都没尽心尽力。
即使不上阵杀敌，保护妹妹也得有真本事，况且，哪一日肖楚河急了眼，他们也可已武定输赢。
春桃看一眼天色，活动着胳膊下榻，“奴婢同您一起，许久没练了，这身子骨确实僵硬不少。”
说着话，整理的榻子，顾锦素抿唇一笑，“好，召集所有人咱们一同练。”有事做总比坐在那发呆，等着好。
出屋寻了一把扫帚，各种架势比划着。
不多时，所有人齐聚院子，乒乒乓乓的声音散开，惊动了肖青青，拧眉睁开惺忪的眼睛，没好气骂道：
“谁啊，一大早就不消停。”
吱嘎一声，小丫鬟推门而进，快着步子到榻子前福了福身，“回青姑娘，声音是从少夫人院子传来的，不知在做什么。”
顾锦素？肖青青起身下榻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