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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云嫣然吩咐芬儿道:“前些日子金府送来了一些补品,你给韦侧妃送去一些,再给二公子探探脉。”
“我这丫鬟会些医术,让她给你看看伤势,受了伤就要吃药,不能一味忍着,这样也不会让母妃察觉,你安心便是。”
苏则眸光晃动,感动的几欲落泪,他在府中一向不受重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多谢大嫂,我给您添麻烦了。”
云嫣然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云嫣然觉得天色有点冷,正欲回锦华院,苏则突然唤住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嫂,如果太子殿下真的……真的殁了,您和大哥可有做好打算?”
云嫣然眉心微微蹙起,眼中也噙满了忧虑,但也只是摸了摸高高拢起额小腹,淡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吧。”
云嫣然长长叹了一声,愁容满面的折身离开。
次日,锦华院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苏则的生母韦侧妃一向深居浅出,云嫣然只在年节府中祭祀时见过她一次,她身体似乎不大好,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的穿着也极为简单,是最寻常不过的褐色衣裙,她的模样明明不老,但就是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王妃。”韦侧妃显得有些拘谨,与云嫣然见了礼后才局促的坐了下来,开口道:“王妃,昨日的事我都已经听则儿说了,多谢您了。”
“二公子是王爷的亲弟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须您亲自走这一趟。”
韦侧妃摇摇头,眉目中满是困苦,“实不相瞒,今日前来一是为了些王妃关怀之情,二也是想为则儿寻条出路。”
云嫣然偏头不解,韦侧妃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我性情木讷,不得老王爷欢心,连累着则儿也不受重视,但则儿本就是庶出,我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可……可太王妃与恒郡王都不是个能容忍的,如今则儿又得罪了恒郡王,则儿笨手笨脚的,若有找一日惹恼了太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啊。”
韦侧妃轻轻啜泣起来,云嫣然连忙出声安抚,韦侧妃抬帕拭泪,哽咽着又道:“可王爷与王妃你们不同,你们心胸宽广,为人良善,则儿若能跟着你们我便是死了也安心啊。”
韦侧妃脸色更白了,似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便特意跑来云嫣然面前托孤。
云嫣然见状只感叹韦侧妃一番慈母之心,忙道:“年关将至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王爷面冷心热,自会照拂兄弟姊妹,这点您就放心吧。”
得了云嫣然应允,韦侧妃连连颔首,感动不已,她打开随身带来的食盒,不好意思的道:“我没什么拿得出的东西,也知道王妃什么都不缺,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王妃若不嫌便请尝尝。”
韦侧妃端出一盘十分精致的点心,瞧着竟比府中的厨子做得还要精巧。
韦侧妃是个心细的,端出点心后先行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笑着道:“味道还可以,王妃您也尝尝。”
韦侧妃做到了这一步,云嫣然不好再拒绝,也拿起了一块点心,她放在鼻下嗅了嗅,竟闻到一股奇香,“这是什么味道,以前竟从未闻到过。”
韦侧妃含笑答道:“我是小地方出来的,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便只能用山上的香料做些吃食,这点心便是我们当地的小吃,虽不及府中的吃食精致,但味道也算清新。”
“原是这般。”云嫣然点了点头,启唇咬了一小口,味道果然不错。
“味道很好。”云嫣然转头对芬儿道:“将点心收好,今日便不必让小厨房送糕点过来了,一会儿我饿了吃这个便好。”
见云嫣然喜欢,韦侧妃也松了口气,“王妃不嫌便好,日后只要王妃想吃我便给王妃送来。”
云嫣然弯唇笑道:“那感情好,您的手艺这般好,想来父王当年也定然十分喜欢您的手艺了。”
韦侧妃怔了下,旋即不自然的笑了笑,云嫣然诧异问道:“怎么,难道您没给父王做过吃食?”
“老王爷常年征战沙场,在王府的日子屈指可数,回王府后也多陪在王妃与另一位侧妃身边,我自不敢多加打扰。”
云嫣然蹙了蹙眉,轻叹了声,“如此倒是可惜了,若父王尝过您的手艺定难以忘却。”
韦侧妃干笑了两声,与云嫣然说了两句话才起身请辞,“王妃还怀着身孕,我便不多打扰了,日后再给您送点心来。”
云嫣然笑眯眯的颔首应下,“好,如此便劳烦您了。”
转眼已至年节,只今年的年节格外萧条,云嫣然没有回金府,更没有去林氏院中,只推脱有孕不适留在了锦华院。
她推开窗子,遥望着天上的那轮寒月,秋眸之中满是思念。
岐山比长安还要冷寒数倍,此时也不知阿钰如何了。
芬儿走进关上了窗子,忧声道:“王妃,屋外寒凉,当心吹了冷风啊。”
她搀扶着云嫣然走到榻边,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
奴婢瞧您最近反是清瘦了,您再忧心王爷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啊。”
云嫣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为难自己的。”
云嫣然轻轻抚摸着床榻,这么宽大的床榻以前有他在她还觉得拥挤,总嫌他欺负自己,非要挤着自己睡,可现在她可以随意在榻上翻动,却只觉得寂寥冰冷。
她躺在榻上,枕着苏钰的锦枕,枕上还隐隐残留着苏钰身上的冷香,可以稍稍让她心安。
有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平日里她在旁人面前总表现出淡定自若的样子,可每到夜深人静时她也不过是一个思念着丈夫的普通女子而已。
她也会脆弱,也会想要逃避,可她知道第二日睁开眼后这些情绪她全部都要掩下,变成那个没有软肋冷静自持的宁王妃。
“阿钰,我想你了,你快些回来吧……”
年节已过,但进入山海关的道路却还没有清理出来,太子依旧下落不明,朝中令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宣平帝只能一拖再拖。
这么一拖便直接拖到了花朝节当日,亦是慧昌公主下嫁金寒时的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