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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桌面，苏隐月坐在铜镜前拆头发卸珠钗。
镜中倒映着画眉关窗的身影。
念及今晚她不进空间，不用避人。
便道：“院中的桂花香太浓，熏得我头晕，窗户只关朝桂花树的那面，留一扇窗透透气。”
画眉应下。
铺床的雨湘接话道：“明日奴婢把桂花打下来一些，香气应该就会淡很多了。”
“好。”
苏隐月拿起梳妆桌上的团扇，狠狠扇了两下。
呼吸了几口凉气，才觉得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她喜欢桂花香味，初进芙蓉院看见那棵繁茂的桂花树还期待过桂花盛开。
怎么桂花刚盛开，她就觉得头晕胸闷了？
难道这具身体对桂花过敏？
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底的反胃感，取下耳环放进盒子。
不经意抬头看了眼铜镜。
一个人站在她身后。
认出此人，苏隐月神色愠怒，“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离她最近，正在理顺纱帘的茉莉下意识看向门口。
空无一人。
透过大开的房门，天空乌黑一片。
院中悬挂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微光，被晚风吹得摇晃，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茉莉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坐在梳妆台旁的苏隐月，准备询问。
下一秒，她双眼慢慢睁大，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爬上了她的后背。
“哐！”
她看见王妃一拳捶在梳妆桌上，对着铜镜咬牙切齿，“你再逼逼，我一巴掌抽得你螺旋升天。”
这番动静吸引了雨湘和画眉的注意，两人同时看向苏隐月。
见她坐在铜镜前没有移动，雨湘疑惑道：“奴婢们没说话呀。”
没得到回答，雨湘给了茉莉一个询问的眼神。
茉莉被这怪异的一幕吓出了泪花，哆嗦着身子贴着软榻越过中间的苏隐月，挤到了雨湘身边。
“你干什么？”
“好姐姐，别推开我！”
茉莉拽住雨湘手臂寻求安全感，望着走过来的画眉，咽了咽口水。
“你俩听见王妃刚才那句‘你怎么来了’没有？”
画眉如实道：“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雨湘越发奇怪了，“王妃不是在对你说吗？”
“你怎么来了，这句话的语气明显来人让王妃很意外啊。王妃看见我怎么会意外？”
茉莉后脊发凉，“而且我一直在房内，根本没出去过！”
被她这么一说，雨湘也变得紧张起来。
后知后觉道：“我们三个说了这么多话，王妃怎么还在照镜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去看看。”
画眉自持有武功，大步上前，拍了下苏隐月肩膀，“王妃？”
苏隐月闻言抬头，“画眉，找我有事？”
余光瞥见茉莉和雨湘抱着对方手臂，前进一步后退两步的奇特步伐，古怪道：“雨湘茉莉，你俩在干什么？”
见她神智清醒，茉莉试探道：“王妃，你还记得奴婢们刚才说了什么吗？”
苏隐月捏了捏眉心，第一次觉得桂花香这么难闻，腻得大脑都迷糊了。
“我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