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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前一天晚上做的手术，麻醉还没过，江楠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只有江琳撑着手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
江楠走过去，把早餐放在桌上。
女人应声抬起头，眼里布满的红血丝让她瞬间皱紧了眉头，“状态怎么差成这样？我看着，你去休息一会儿。”
江琳摇摇头，“不用。”
“什么不用，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她现在活像个女鬼，脸色蜡黄，眼周憔悴，哪里还有从前的半点精致。
“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手术结束就没什么事了。”江琳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扒拉着袋子问：“带的什么好吃的？饿了。”
江楠盯着她看了两秒，欲言又止。
江家人骨子里或许都有犟种的基因，不管别人说什么，油盐不进。
她沉声问：“医院有说伯母什么时候会醒吗？”
“很快吧。”
江琳已经徒手捏着个包子，小口吃着，魂不守舍道：“手术很成功，只是药劲儿还没过，她现在只是在睡觉而已。”
江楠了然，坐下把粥给她打开。
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吃饭的声音都很轻。
江琳很不对劲。
以往，不管是骂人还是唠叨，她总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哪怕叫苦叫累也好。
但是今天没有。
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江楠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把蒸饺和生煎包换了个位置，“你最近休息吃得也不好，别这么上火。”
江琳一顿，嗯了一声。
这顿早饭吃得前所未有的快。
吃完江琳就下了逐客令，“看见我妈没事你也该放心了，回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儿守着。”
江楠没动，好一会儿才低声问：“江琳，你到底怎么了？”
江琳呼吸发紧，却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发红的眼眶倏然间像是充血了一样，红得渗人。
良久。
也没多久。
江琳别开眼睛，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强行按了回去，嗓音发哑，“我自己的私事，你不用管，赶紧走，别在这儿烦我。”
江楠刚挪开一步，又听见她说：“对了，我妈要是单独找你的话，记得告诉我，你们私下见面我不放心。”
江楠回头，江琳便嗤笑一声，“万一你告我的黑状怎么办？”
“……”
江楠没再说什么，出了病房。
她靠在墙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呢？
明明他们兄妹三人曾经那么要好的关系，好像一夕之间就分崩离析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站了一会儿，江楠去护士站询问了陈素的情况，确认没事才打车回公司。
正值上班时间，大家各司其职，忙忙碌碌。
陈梦玲拿着材料出来，看到她稍稍意外了一下。
“江总。”
“嗯。”
江楠勉强笑了一下，“沈漾呢，叫她来办公室找我一下，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问她。”
“她出去了。”陈梦玲想到沈漾刚才到公司又急匆匆离开的模样，解释道：“她好像有什么急事，连假都忘了请。”
江楠还没来得及多问，手机突然响起来。
沈时晏嗓音很沉，“江楠，爷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