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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熟悉的一声呢喃,如同初雪日那次。慕容怀月疑惑地抬眼看去,还未有所反应,突然就被抓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慕容怀月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殷淮安将娇弱的女子禁锢在怀中,不停地唤着心底深处之人的名字。
慕容怀月混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她瞪大眼睛,那一声声的“月儿”听在耳里、砸在心里,让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之前那些疑惑一一明了,殷淮安为何会将秋月明的衣衫给她穿;初雪日为何会唤她月儿;今日又为何喝得酩酊大醉……
一切的反常只是因为秋月明。
胸口一阵剧痛,慕容怀月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攀着殷淮安臂膀的双手发颤,葱白指尖紧紧扣住玄色衣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慕容怀月眼睛湿热,可下一秒想起殷淮安说过不许她哭,又生生憋了回去。
努力平复着心情,慕容怀月强行稳住声音说道:“淮安,你喝醉了,我让云落扶你回寝殿休息吧。”
只是话音刚落,埋在她肩颈处的殷淮安倏地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
慕容怀月呼吸一滞,不知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殷淮安的眼睛红红的,不似往常那样阴郁,倒是让人心生几分怜爱。
“淮安,我……”慕容怀月刚开口,眼前一片黑影压来,唇间覆上的薄唇柔软冰凉,还带着一些呛人的酒气。
慕容怀月瞪大双眼,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须臾,她反应过来,顾不得会不会惹恼殷淮安,双手抵在殷淮安身前,奋力挣扎。
奈何她一弱女子,本就力气小,加上身子还未好全,怎么能推动殷淮安这一骁勇善战的将军呢?
她不断往后退去,殷淮安却步步紧逼,将人抵在墙边,一手扣住她不断后仰的脑袋,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撬开贝齿,舌头长驱直入,缠住她的,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慕容怀月浑身都在打哆嗦,不知是因为惊惧还是羞愤,亦或二者皆有。
她知道此刻醉酒的殷淮安将她错认成秋月明,这让她犹坠冰窟,十分痛苦。
呜咽声从两人交合的唇齿间泄出,慕容怀月眼角泛红,不停地推搡着高大的男子。殷淮安被她推搡恼了,抓着人往内室走去。
“淮安,你喝醉了!”
慕容怀月被压在床榻上不断挣扎,殷淮安埋在她颈侧,蹭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月儿,我好想你啊——”
含情缠绵的语调让慕容怀月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闭上眼,仿佛有万千根淬了毒的银针扎在胸口,让她无法喘息。
屏风后,一双人影交叠、缠绵床第,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久久未停。
翌日日上三竿,汀雨殿冬暖阁内,殷淮安正在书案前看公文,楼汛进到殿内,垂手说道:“将军,大将军那边说将军如果要迎娶何孝岚,婚事最好定在腊月之前。”
“腊月前?”殷淮安抬起头,眉头一皱,“还有不到一月,日子有些赶。”
楼汛从袖中取出一个书简:“大将军让我将这个带给您。”
殷淮安搁下公文,取出书简里的书信,只一眼,他抬眼看向楼汛,说道:“让云落和宣刈准备好婚事事宜,婚期就定在十一月十八。”
“属下领命。”
殷淮安瞥了眼还杵在原地的楼汛,一挑眉:“怎么?还有话要回?”
“将军……”楼汛有些犹豫,殷淮安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让她留在府里,把偏院收拾出一间房,让她挪过去。”
“是。”
“还有,午膳后请何大夫来府一趟。”
“…是。”
楼汛退下后,殷淮安烦躁地将那封书信揉成团扔到一边,握拳抵着眉心,有些懊恼。昨夜旖旎之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欢愉和温存他到现在还能切实感受到,一分未减。
“真是疯了。”殷淮安拿起手边的茶又放下,心烦意乱的在房中乱走,心里自责不已。自从秋月明过世,他每晚酗酒都不得安眠,甚至经常喝了酒还能十分清醒地处理公务,根本不会受影响。怎么昨夜才四壶酒就让他如此心智迷乱,简直是疯了……
越想越乱,带着满肚子怨气猛拍一下书案,他从衣架上取下大氅,穿好后往听音阁方向去。
慕容怀月正呆坐在桌前,面前的茶已经冷了,云落要给她倒掉换热茶,她回过神,说道:“不用忙了,你去歇着吧。”
云落垂眼退了出去,合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殷淮安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