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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些规矩我不清楚。”
甭管顾砚辞心里对宋清澜是怀着歉意，还是有点心疼，但凡事儿沾上了公司的利益，他就会变得非常认真，而且要求严格。
你得明白，他刚才看的可是顾家最新的大项目，涉及金额上亿，目前在国内还悄无声息的。
就算宋清澜对这些一窍不通，但她好歹识字，万一看了内容，回家跟宋家人一透露，那所有人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就算他算是宋家的女婿，但从公司的立场看，宋家既能是合作的朋友，也能变成对立的敌人。
商人都讲究利益，宋家也不例外。
他不信，宋家知道了这项目后，还能稳坐钓鱼台。
也许，就连顾砚辞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他对宋清澜开始怀疑的时候，心里已经悄悄筑起了防备。
“你身子也恢复了，该把精力放在学习和增长见识上，不必天天围着我。”
宋清澜一下愣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站在桌前，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问道：“砚辞哥哥，你嫌我没文化？”
“嗯。”
本想装柔弱点博取同情，结果顾砚辞不仅毫不迟疑地点了头，还往后靠了靠，一本正经地审视起她来。
“你以前总说你是乡下长大，不懂礼数，那时候咱们接触不算太多，我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但现在看，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挺深刻。”
“我知道你为我之前擅自开门进来生气，可你也不用这样羞辱我！”
如今习惯了众星捧月，宋清澜哪受得了这种评价，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样。
顾砚辞皱了皱眉，心里越来越烦躁，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
“要是你觉得这是羞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别再来我公司了。”
“砚辞哥哥，我没有那么想。”
见顾砚辞真要下逐客令，宋清澜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想找合理的借口解释。
可话到了嘴边，一对上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冷眼，她立刻气势全无，结巴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离开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顾砚辞继续忙他的工作，完全没理会宋清澜那比哭还难看的脸色。
其实到现在，他对这个不懂礼貌的女人仅仅是失去了耐心，刚刚说的话也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宋清澜确实该多读书。
要不是因为宋清澜是宋家真正的千金小姐，他和宋凝玥又都对她亏欠。
他才懒得花时间跟她说这些。
顾砚辞说的就是表面的意思，但在宋清澜听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滋味。
砚辞哥哥怎么会突然变冷淡？
为什么一夕之间，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尽管心里又羞又气。
她双手紧握，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砚辞，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十几个洞一样。
过了好久，男人依然镇定地看电脑，对那道让他不适的目光视而不见。
最终，宋清澜忍不了了，含着泪，姿态放得极低：“砚辞哥哥，我知错了，对不起，你别赶我走，行不行？”
顾砚辞皱眉抬头。
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沉声说：“如果你想留下，就安静些。”
“行，我保证不出声就是了。”
宋清澜乖巧地眨眨眼，想了想，开口说：“砚辞哥哥，你忙你的，我先去趟洗手间。”
“嗯。”
顾砚辞头也没抬，全神贯注地看着项目文件，连宋清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